。死人的话有时候比活人有用。此时再让她记起来,只怕她就想的更多了些。
于是道:“这样的话,不是关系亲近的人,谁跟你说呢。”
王熙凤一愣,脑子里灵光一闪。秦可卿走的那晚,她做的那个梦。如今,可不应了梦里那个‘非常喜事’。继而又想起话里‘一瞬的繁华,一时的欢乐’和‘盛筵必散’的定语。
顿时只觉得心跳加快,血液倒流。
一个已经亡故之人的嘱托,跟林雨桐的暗示何其的相似。
如果死人的话不可信,那么林雨桐既然能提前知道省亲的事,就一定有其消息来源。知道别的也未可知。要不然,谁大喜的日子说这样晦气的话。
要不是真心对自己,只怕也不会漏了口风。
“可有解么。”王熙凤焦急的问。
林雨桐垂眸不语,王熙凤就明白过来了。她脸色泛白,道:“还有些时日。得容我做安排。”
林雨桐微微点头:“你的手上一定要干净。否则,真是神仙难救。”
王熙凤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妹妹与我有救命之恩。”
林雨桐拦了,道:“多结善缘。也许以后能用得上。”
王熙凤这才告辞,神情恍惚的离开了。
林雨桐一叹,自己还是心软啊。如今能帮的只有这些了。
林黛玉从里间出来,眼睛还是肿着的。“谢姐姐了。你这算是拉了贾家一把。”
有了凤姐存在自家的几万两银子,就能置办不少田地庄子。这家里的人,也不至于流落到污糟不堪的境地。
林雨桐一笑,没有说话。有罪的没人能逃得了。无辜的,总得给他们一份生机不是。
心里放下这一码事,她就尽情的享受这短暂的繁华。
这一日,林雨杨沐休,破天荒的贾政叫人来请,说是一起去瞧瞧园子。
林雨杨连着被皇上召见,贾家如今自然跟着重视了起来。
临走,林雨桐交代,“要是遇上贾宝玉,你就谦让一二。二老爷也是想借着考教,显摆儿子。别抢风头。”
“我与诗词上向来没灵性。姐姐真会给我脸上贴金。”林雨杨一笑,也不在意,“权当看景了,也松散一日去。”
这边送了林雨杨出门,那边林黛玉却道:“宝玉不一定去。他见了二舅舅向来惧怕。况且,他一个好友刚没了。正伤心呢。”
林雨桐心说,这怕说的是秦钟死了的事。就道:“人去了也就去了。心尽到就好。哪里能还兀自伤心的。那身边跟着的人不得劝着啊。你不用担心。”
等林雨杨回来就叹道:“那宝玉确实在诗词一道上比别人有些灵气。我是不能比的。要是那二老爷能不一味的执着于让他科举,说不得数年后,也会是一个在诗词上有些成就大家。许多名士,不都是如此。何苦执着于一条路走呢。”
这话,林雨桐也不过一笑罢了。这贾宝玉要是在林家,以林如海的性情,只怕真能培养出个风流不羁的名士出来。
不过这话,却叫林黛玉上了心。不多时,就站起身,说去老太太那里走走。
林雨桐平时。除了必要,是很少过去的。见林黛玉要去,也不过是嘱咐丫头们精心伺候。这边却听林雨杨说起了园子里的景致。不一时,也有些神往。
却说黛玉带着丫头到了贾母处,听见里面欢声笑语。
原来是知道了贾宝玉在贾政跟前对答的好,心里欢喜。一屋子也就热热闹闹。
因想着湘云这次过来,还不曾见过面,就先绕到湘云的屋子去。却不想一掀帘子,就见史湘云扯着贾宝玉的胳膊,“你把我给你做的荷包,是不是也叫哪个摸去了。”
贾宝玉自己找了一遍,没找见,就道:“许是今儿就没带。怎的无端的冤枉起我来了。”
谁知史湘云手快,不知怎的将宝玉的衣襟掀了开来,露出一个精巧的荷包来。
黛玉打眼一瞧,就知道这是早年自己送给宝玉的。没想到他这般珍惜。一时心里滋味难言。
那史湘云一见,立马拿起来就翻看,一看不是自己的针线,顿时就恼了。拿了剪刀,就将自己手上已经绣了一半的香囊给剪了。
“妹妹这是做什么。”贾宝玉唬了一跳,忙拦住问道。
“别人是千金小姐,有那做大官的父亲。身边还伴着亲姐妹亲兄弟。偏我是那可怜的孤丫头。人不如人家金贵,东西也不及人家金贵了不成。”史湘云一径哭,一径道。
“要说,你只管说我就是。牵三扯四是为了哪一遭。叫人听见了,又该……”贾宝玉话说了一半,就赶紧止住了。
“说我怎样,说我小性。”史湘云冷笑道:“原不过是说她的话,如今倒说起了我。我自是没有她好的。”
黛玉正不知该不该进,就见袭人拿着一个荷包过来,正是史湘云绣给宝玉的。袭人看了黛玉一眼,福了福身。就赶紧进去,道:“云姑娘,这原也怪我。今儿没给二爷戴。”
史湘云一瞧,还真是冤枉了人家。还不待她说小话,就见宝玉将那荷包扔了过来,“要剪,连这个也剪了。”说完转身要走,却不想跟黛玉走了个面对面。
黛玉笑道:“你俩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