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的手劲大,一连打了二三十个耳光,她的脸很快就肿得不能看了。
她又跪着爬到林杏花腿边,“杏花,我知道自己错了,真的知道了。你想我怎么报复我都行,但求求你给福照留一条活路吧,他只是听我的话办事,但从来没想过要害你呀!”
周婆子攥住林杏花的裤腿,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周围的有些村民便不由有些同情她了,他们不知道周婆子到底怎么害林杏花了,他们只看到头发半白,一把年纪的周婆子,在这多人面前又是磕头道歉又是自扇耳光的,看着也让人心酸得很。
村里一个辈分高的老头子看不下去了,“杏花啊,周婆子咋说也是长辈,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做人啊,还是留点余地比较好。”
“是啊,周婆子也就嘴巴坏了点,平时在村里也没干啥坏事,这次的事情恐怕也是一时昏了头。”
“我看着这林杏花人不是好好的吗?既然人都没事,还怪罪啥呀?太矫情了吧?”
林杏花真想一口喷死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凑巧被陆郁北救了,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林杏花的神色不由冷了下来,呵呵两声,“你们这话去官府说,看他们会不会听你们的。官府若是觉得不该判,我保证一句话没有。”
之前说话的那几人被挤兑得脸色涨红。
林杏花扭回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周婆子,然后突然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语气有些恶狠狠,“既然你承认自己害我,那我就勉为其难,不辞辛苦用骡车把你送到官府吧!省得你一把年纪了走路太辛苦。”
周婆子没有反抗,任由林杏花抓住了自己的双手。
就在林杏花以为周婆子已经放弃抵抗时,她却突然凑到林杏花耳边低语:“林杏花,你最好现在就答应放过我家福照,不然我马上嚷嚷,告诉全村的人,你家大妞已经被我家福照睡过了!她已经不是清白的黄花大闺女!看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呵呵呵……”言语中的恶意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林杏花听完,突然转过脸看周婆子,一双杏眼里看不出情绪。
周婆子望向林杏花眼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然而下一秒,她的后颈突然一阵剧痛,眼睛一翻,人已经晕了过去。林杏花收回手扶住怀里的周婆子,嘴巴小幅度地动了两下,“傻叉!”
周围村民一时看呆。
林杏花咳了两声,指了指怀里的周婆子,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没办法,周婆子说我要是不替林二麻子求情,她就要撞死在我家大门口,为了不让她寻死,我只能先把她敲晕,带去官府处理了。”
周围的村民都心存疑虑,觉得古怪得很,然而又想不出第二个理由来,只能一个个目光怪异地瞅着林杏花。
林杏花却处之泰然,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林杏花让大妞姐妹仨回家等她,自己又赶着骡车掉头,此行目的便是将木板车上的周婆子送到官府。
这一路上,林杏花目光沉沉地瞥了周婆子很多次。
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周婆子的另一只腿也给敲断?然而她转念一想,周婆子年纪大了,到时候会打板子,还要坐牢,不见得能熬出来,算了吧。
快到镇上的时候,周婆子终于醒了,她一轱辘从木板车上爬起来,待她看清周围,表情瞬间变地狰狞,“林杏花!你这个下贱货,居然打晕我?我告诉你,没用的,除非我哑巴了,或者我死了,否则我每看到一人,我都会跟他说,林杏花家的大妞早被我小儿子睡了!哈哈哈!我倒要看,到时候谁会娶你家大妞!既然你不让我们好过,那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周婆子已经彻底看透了,她林杏花是不可能放过自己儿子的,既然如此,那就拉她大妞做垫背的!
相比于周婆子的状若癫狂,林杏花纹丝未动,甚至神色都冷静得有些过分,她只轻飘飘地瞥了周婆子一眼,语气很淡,“你年纪大了,在牢里可能活不下去,你儿子却还年轻,不过是从犯,挨些板子倒是死不了。”
“就是不知道等他出了大牢,他的命还有多硬,能不能挨过我的拳头?我不想他死,只想让他生不如此,比如说,断子绝孙,如何?”
周婆子癫狂的动作瞬间定格,人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一般,一点不敢动弹,只能慢慢转动自己的双眼,然后她便对上了一双泛着猩红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
后面的路上周婆子不再有任何动作,整个人仿佛被人抽了脊梁骨一般,弯着背坐在骡车上,背影伛偻。
很快到了官府门口,林杏花说明来意,负责此案的衙差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不过态度倒是很客气。
周婆子看到衙差情绪十分激动,一个劲地问林二麻子有没有打板子,衙差说暂时没有,周婆子这才松了口气。
后面便是衙差向周婆子问话,周婆子看起来要死不活的,不过回答问题倒是句句实言,很是配合。
既然周婆子来自首了,衙差自然乐得省下功夫,和林杏花说了两句便将周婆子押走了。
所有参与害自己的人都被下大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这回林杏花的心情终于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