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花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呼吸声,不疾不徐,平稳规律,仿佛仍在梦中沉眠。
不过她的心里并不觉得害怕,只觉得惊悚,因为银子并不藏在床下,且她在力气上完全碾压对方,只是这鬼魅般的气氛太吓人了,导致她将脑子里装的恐怖电影全部走马观花似的回放一遍。
尤其她联想到那几部《咒怨》,背后的寒毛都瞬间竖起来了。
真的整个人的不好了,好吗?
床底的小贼摸索了一会儿,没摸到银子,又窸窸窣窣爬出来,再没了声响。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浓黑的夜掩去一切,林杏花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因为她不知道对方此时正站在什么地方看着她,他又到底想干什么?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摸到床缘,动作极其轻柔地四处摸索。
就在这时,村中不知谁家的土狗突然叫了两声,小贼被吓到,突然泄出一道加重的呼吸声,不过他又飞快屏住呼吸。
林杏花怎愿错失这个机会,几乎在对方吐出呼吸的那一瞬间,林杏花便能确定对方的方位,她猛然窜了出去,如同猛虎出山一般扑倒对方。
对方后脑勺着地摔得不轻,发出一声闷哼,只能听出是个男人。
林杏花坐在这人身上,也不管哪里是脸哪里是四肢,挥舞两只手一通乱捶,这人根本来不及反抗,甚至还没从摔倒的疼痛中缓过劲来,林杏花便将其揍晕了。
林杏花喘着气从地上站起来,点亮松油灯后一手持灯,一手拎着小贼腰带跑到隔壁堂屋,找了两根麻绳将其绑在堂屋左侧的柱子上,再随手用抹布堵住他的嘴。
将人完全绑住之后,林杏花拿灯照人家脸上。
对方约摸三十多岁的样子,鹰钩鼻鞋拔子脸,极其陌生的面孔,并不是大林村的人。
林杏花就更奇怪了,大林村那么多人家,这人为什么偏偏进她家偷东西?
难道对方是知道她家只有四个女人和孩子,没有男人,所以才敢进门偷东西?难道对方是知道她家只有四个女人和孩子,没有男人,所以才敢进门偷东西?
唯一庆幸的是,大妞她们全都住在后面的屋子,这老贼没来得及进去,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啥事呢?
作为有三个女儿的娘亲,林杏花第一次感觉到害怕,怕没能顾好大妞姐妹仨,怕她们被人害了。
下半夜,林杏花再没了睡意,睁眼等天明。
天刚破晓,这雨终于停了。
林杏花穿上外衫,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厨房烧热水洗漱。
大妞跟着起来,经过堂屋时看到里面绑着一个男人,吓得大叫一声,人都跳了起来。
看到林杏花过来,大妞直往林杏花身上钻,直跺脚:“娘喂,吓死我了!他咋这样看着我?”
林杏花歪头往堂屋里看,这老贼果然醒了,此刻正怒瞪双眼,面色阴沉地盯着林杏花母女俩。
林杏花被他的目光看得极其不舒服,推开大妞,进去后二话没说,反手抽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再在这人头上捶一拳。
毫无悬念,老贼再次晕过去了。
“没事了,这人晕过去了。”林杏花朝大妞说道。
大妞无语地瞅了她娘一眼,揍得这么响亮,这人不晕过去才怪呢。
天大亮,早饭都没烧好,林杏花便拎着老贼去里正家告状去了。
这一路走过去,半个村子都看到林杏花跟拎菜篮似的拎着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地去了里正家,一时议论纷纷。
只有朱氏一人吓得脸一白,二话没说小跑着跟过去了。
一大早来里正院外看热闹的人多得很,黄氏听闻有热闹看,脸都没洗就跑过来了,揉掉眼屎后看到是林杏花,眨巴眨巴绿豆眼:“大姐,这是咋回事啊?这人哪个?不是咱村的啊。”
看热闹的众人也想知道,都伸直了脖子看向林杏花。
林杏花将老贼往地上随意一扔,却刚好扔进一个泥坑,顿时滚了一身的泥巴。
他手脚被捆住所以站不起来,看起来十分之狼狈。
林杏花拍拍手,扫视一圈后道:“这个老贼,半夜三更跑到我家偷东西,还好被我及时发现。我看这人面生得很,不是咱大林村的人,所以想问里正该如何处置。”
众人的目光同时投向老贼那张鼻青脸肿的老脸,纷纷摇头,这人咋这么蠢呢?偷谁家的东西不好,居然敢偷林杏花家的,人家一拳就能要了你的狗命!
嫌命长啊这是!
丁氏打开院门见有这么多人,脸色顿了顿,还是笑容满面地招呼他们进来。
“你们先等一会儿,英儿她爷爷刚起来,还在洗漱呢。”
林杏花朝她点点头。
就在这时,朱氏拉着林来喜过来了,她一见到院子里躺着的浑身黄泥的男人便扑了过去。
“二哥,你没事吧?”
林杏花实在是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朱氏的二哥,七里八拐勉强算是亲戚,咋还偷到她家来了呢?
朱氏忙将她哥朱有钱松绑,林杏花也没好意思阻止她,反正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哥想逃都逃不掉。
林杏花还未发话,黄氏却忍不住了,一脸的嘲讽:“哎呀呀,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