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照得漆黑的夜空亮如白昼。
整个杜家被滚滚浓烟笼罩着,只有佣人们住的地方幸免于难。
“别愣着了,快救火。”
“快把杜老卧室和书房里的东西搬出来。”
管家穿着睡衣跑了出来,一脸凝重地指挥着守卫们灭火。
他转头望向仓库的方向,那边被炸毁得最严重。
他心一沉,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
……
接到消息时,杜老爷子气得摔了手机。
他靠坐在床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人呢,抓到了没有?”
管家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头发有些凌乱,“暂时还没有。”
“什么叫暂时。”
杜怀仁气得咬牙切齿,“废物,全都是废物,家里都被炸了,他们却连对方的影都没看到,要他们有什么用。”
管家低着头没说话。
杜怀仁冷静下来,沉声开口,“毁了多少东西?”
“除了佣人们住的地方损伤不大,其余的地方都被毁了个干净,您卧室和书房里的古董珍宝都没来得及搬运出来。”
说这话时,管家头都不敢抬。
杜怀仁怒火攻心,活生生地气得呕出一口血来。
“噗。”
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被单,看着触目惊心。
管家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要去按铃叫医生。
结果被杜怀仁给拦住了。
“马上派人去查战霆川和苏楠楠是什么关系,还有苏楠楠那个臭丫头现在在哪?”他浑浊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狠色。
苏文秀刚被救走,他家就被炸了,这未免也太凑巧了。
这事说不定就是战霆川干的。
管家说了声是,他低着头,眼里闪过一抹诡谲的细光。
……
翌日。
六点多,苏楠楠就起来了。
一宿没睡着,她脑袋有些发涨,浅色的眸子微微泛红。
有点颓,又带着难以靠近的冷。
苏楠楠反手摸了摸后背,昨晚擦了药油,隔了一夜感觉更痛了。
她眉头轻蹙,边揉着后背边走向落地窗。
打开窗户,她走到阳台上,凉风拂过她的面颊,苏楠楠舒适地眯起眼。
忽然,她目光一顿。
略过大片的玫瑰花,男人修长的身影撞进她眼底。
只见他正在给玫瑰花浇水,身姿挺拔,哪怕是安静地站在那里,都自带耀眼光芒。
她看得失神,冷不丁,男人抬起头往上看。
对上她的视线,他殷红的薄唇微微弯起,笑得意味深长。
下一秒,苏楠楠就看见他扔下手里的喷水枪,踏地而起。
她瞳孔微缩。
好快的速度。
还没等她捕捉到他的残影,男人已经出现在她身边,苏楠楠只觉得腰间一紧,淡淡的冷香将她包围着。
战霆川单手揽着她,旋身飞到一旁的参天大树上。
“坐稳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畔,苏楠楠回过神来,调整姿势坐好,双腿悬空着。
战霆川看着她,松开搂着她腰的手,“睡不着?”
苏楠楠斜靠着树,低头看着不远处的玫瑰花园,淡淡嗯了一声。
“药吃了吗?”
“吃了。”
顿了顿,苏楠楠歪着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随口问道,“你这么早起做什么?”
战霆川勾起唇,“浇花。”
苏楠楠挑了下眉,看了看四周,突然想到个事,“你这里没佣人?”
“有。”战霆川道,“打扫完卫生就走了。”
就连容雨和半云都是住在他隔壁栋房子里。
苏楠楠抿了抿唇,试探地问,“男的还是女的?”
战霆川说,“男的。”
苏楠楠,“……”
那之前她的衣服是谁给换的?
“昨天夜里,杜家被炸了。”战霆川话锋一转,云淡风轻的,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般。
“人倒是没什么伤亡,就是杜怀仁的古董珍宝被毁了不少。”
苏楠楠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战霆川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待会我们去医院接你奶奶,然后一起去趟玉石公会。”
苏楠楠晃着腿,侧目看向他,透着疑惑,“去那做什么?”
“当众揭发杜怀仁的恶行,只有让杜怀亲口承认上一任会长是他杀害的,你奶奶才能彻底洗清冤屈。”战霆川双眸微眯,低哑的声音让人莫名安心。
“这样一来,你和你奶奶也能少了很多麻烦。”
杜怀仁毕竟是玉石公会的会长,要是没有正当的理由,想要彻底扳倒他没那么容易,花上十天半月也是要的。
但眼下,杜怀仁受伤未愈,趁他病要他命再合适不过了。
苏楠楠明白他的意思,她敛着眉,清亮的眸子里凝着一片寒霜。
她也给杜怀仁准备了一份大礼。
正好待会一并送给他。
她偏了偏头,眸光扫向身旁的人,“虽然这句话俗了点,但我还是得说。”
顿了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