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个个婀娜多姿的仙女从睡梦中醒来,盛况空前。
待花朵全部盛开以后,花妖们从花蕊中探出头来,四下张望,等大家都出来了以后便站在各自的花朵上跳起了舞。
花妖们穿着与各自花色一致的衣裙,就像是从花瓣上撕下来缝制的一般,每个花妖的眉心亦是画着各自所属的花卉形状的花钿。
楚殷作为玉昙花妖,亦是紧随着其他花妖的脚步,出于害羞和困倦,她没有随着一起跳舞,只是在角落里随意摇曳身姿。
花惜宫主早早地料想到她会羞怯,安排的时候便把她放在角落里,让人察觉不出。
楚殷身穿一袭鹅黄色的纱裙,头上没有太多的装饰,约摸十三岁少女的样子,眉心一朵鹅黄色的半开半合的玉昙花,脸上充斥着稚嫩天真,像个懵懂的小家碧玉,睡眼惺忪地站在玉昙花中央,好奇地瞧着对面的神仙。
本来很不起眼的楚殷,却被药师琉璃光佛一眼给瞅到了,光佛先是诧异她为何腿去了一身殷红,不过看她的状态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为她褪去的红色感到可惜,毕竟那种艳丽的玉昙花极其少见。而后又是对花惜宫主的敬佩,感叹她是一位说到做到的仙子。
王母娘娘舒展笑颜,被面前的美景所吸引,赞叹的同时不忘夸奖花惜宫主兰质蕙心,不想却因此为她招来了其他仙女妒忌。
嫦娥仙子抚摸着怀中的玉兔,怂恿道:“花惜宫主啊,你这阆苑中才多少种花卉?要我说呀,你若真想百花齐放,还不如展现那人间的万紫千红,场面必定比这要震撼千倍万倍。”
花惜宫主听后并没有恼怒,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嫦娥仙子有所不知,人间的花卉与天上的并不相同,天上的每一株花都有属于自己的花妖,我且略施小计便可令她们苏醒。可是人间的花不一样,毕竟每一种花都有自己的花期,若强行让她们盛开,只怕是会扰乱人间的秩序,轻则使花卉短短一现便凋零,害得花朵没有盛放在属于自己的季节,而重则祸害苍生。”
花惜宫主将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谁都能听出来里面的利害关系,神仙们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
嫦娥措颜无地,被其他仙子看得满面愧色,顿时哑口无言。
王母毫不掩饰对花惜宫主的赞赏:“花惜说得是,各界都有自己的秩序,今日我们且在天上胡闹罢了,休要叨扰到其他地方。”再看看满苑的花卉,吩咐仙童,“花妖们也辛苦了,赏她们每人一壶仙露。”
众仙返回宴会上,准备开宴。
花妖们得了仙露,开心得在阆苑里蹦蹦跳跳的,楚殷由于沉睡得太久,又是被花惜宫主强行成形的花妖,头晕脑胀,记忆不太清晰,对周遭的环境很是好奇。
楚殷饶有兴趣地观摩四周,转身间不小心撞到一个身影,还好她反应快些,彼此都没有撞到实处。
站稳后,楚殷瞧了瞧对方,原是个白衣飘飘的漂亮仙子,可是对方神色紧张,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楚殷不禁好奇地问道:“仙女姐姐,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对方闻言,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仙女,我是守护天庭之花的花妖,我叫曼殊。”
楚殷也连忙要介绍自己,但是想了半天,却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是玉昙花妖,我……记忆有些不太清晰,不好意思啊。”
曼殊轻笑一声,道:“我知道你,数百年前来的花音流昭宫,百年不曾含苞,花惜宫主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呢!”
楚殷扯了扯嘴角,听得一头雾水。
曼殊朝楚殷身后探了探,跟她告别:“好了,你放心地去玩儿吧,今日不必拘谨,我有点事先走了。”
楚殷来不及反应,那个白色的身影“嗖”的一下便消失不见,楚殷只好去别处溜达。
“楚殷。”
楚殷身后突然发出了这样一个声音,她觉得这个名字甚是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又好像是在梦里梦到过。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她回头了。
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金光的男子,她觉得他与其他神仙都不太一样,他的气场非常之强大,令她挪不开步子,却并无半分畏惧感。
“楚殷,你不认识本座了?是不是沉睡得太久,脑子糊涂了?”没等她回答,光佛又道,“也是,岁月蹉跎,我们已百年不见,似乎你不认得本座也是情有可原。”
楚殷不知道该答什么,木讷地点点头,心中重复着“楚殷”二字。
“本座将你从人间带回天上,本意是对你的欣赏,你且安心修炼,往后定能不负我所望。”
楚殷只“嗯”了一声。
光佛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楚殷无措地愣在原地,看着光佛逐渐远去的背影,嘴里嘟囔着自己的名字。
脑子里依稀回响起一个声音:殷红的一朵玉昙花,如此娇媚,楚楚动人,怎能不令人心醉魂迷?不如我为你起一个名字,就叫作“楚殷”如何?
十方神仙在宴会上醉舞狂歌,饮下几壶琼浆玉液以后,更是放肆,眼看散宴遥遥无期。
楚殷在阆苑里逛得脚都酸了,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小憩半晌,也不顾自己走得离阆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