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强忍住疼痛,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金簪,然后看向陆氏,咬牙道:“母亲,您去找孙婉莹,您去告诉她,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她设计好的,总之我顾长宁将这张脸还给她了,让她休想要再打二哥的主意!”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陆氏的眼泪也一下子掉了下来,她上前抱紧了顾长宁,痛心道:“你这哪里是在伤害你自己,你这是在剐母亲的肉啊!你这样,叫母亲怎么活,叫母亲要怎么活啊!”
“母亲,对不起,对不起。”顾长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含混着声音道:“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愚蠢连累二哥,我不想让你们再为我操心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再也不会做让您和父亲担心的事情了。”
陆氏听了这些话,心里更是疼得要滴出血来,同时对孙婉莹的恨也越发得强烈。
今日孙婉莹对长宁的这些伤害,将来她定要她百倍奉还!
大夫很快就到了。
陆氏连忙让大夫来看顾长宁的脸,揪心道:“陈大夫,快来替郡主看一看,她的脸被金簪划伤了,你快来看一看这伤口能不能治?脸还能不能恢复原样?”
陈大夫看到顾长宁脸上的伤口也是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对国公府的郡主下手?不要命了吧!
他连忙上前查看顾长宁脸上的伤势,这一看,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样?郡主没事吧?”陆氏见状,急忙问道。
陈大夫又仔细观察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对陆氏叹了口气道:“国公夫人,恕小人无能,郡主脸上的伤口实在是过深了,哪怕就算治好,也一定会留下伤疤的。小人只能说是,尽量不让郡主的伤势更严重,其余的,小人实在是无能为力。”
陆氏的脸色一白,就连晋国公的脸色也微微苍白了几分。
毁了容貌,对一个女人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了。
这也是陆氏为何会觉得孙婉莹手段毒辣的原因,如果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容貌都能亲手毁掉,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情?
只有顾长宁轻轻笑出了声,对着陆氏道:“太好了母亲,我好不了,孙婉莹就不会以此为借口强迫二哥了,我都还给她了,如果她还是觉得不够,我拿命去还。”
“长宁!”陆氏大吼了一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顾长宁微微一笑,像是在一瞬之间长大了一般,“人总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我从前仗着父亲的权势和您的宠爱无法无天,不听您和父亲的劝导,总以为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都有国公府为我撑腰,别人不会敢把我怎么样的,所以我一直都肆无忌惮,犯下了很多过错。现如今,只不过是将从前就要受的惩罚一并给受了罢了。”
“好了你别说了,安心让大夫给你看病……”陆氏阻止顾长宁继续说下去,她怕她再听下去就要崩溃了。
“不。”顾长宁摇了摇头,看着陆氏坚定道:“我犯下很多错,我现在终于知错了。母亲,您不要为我伤心难过,这些都是我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陆氏捂住嘴,心中酸涩难当。
“你们待在这里,我去一趟尚书府。”晋国公看着顾长宁狼狈惨淡的模样,心中的父爱一下子被激发了起来,他决定去找孙尚书,他要问一问他,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将我女儿害成什么样了?
晋国公匆匆出了府,陆氏看着曾经活泼俏丽一团鲜活的顾长宁如今变得安静乖巧一团丧气,心里又气又疼,恨不得冲到孙婉莹面前撕烂了她另一边脸。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内的书架突然动了下,屋子里的三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陆氏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找了个借口将陈大夫支使了出去。
陈大夫虽然不明就里,但并不敢违抗国公夫人的命令,于是匆匆告退。
只见下一秒,书架后就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迟迟未见的顾景元。
顾景元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从书架走出来后就径直走向顾长宁,然后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查看她脸上的伤口。
顾长宁还有些愣愣的,半响才开口喊道:“二哥……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顾景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阴沉着脸问道:“她在哪里?”
“什么?”顾长宁没有听懂。
“孙婉莹。”顾景元飞速说了这三个字,眸中划过一丝厌恶,好像提到这个名字就会侮辱了他一样。
“二哥你要干什么?”顾长宁焦急地抓住了顾景元的手,“二哥,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跟这种女人打交道,她一定也会算计你的!”
陆氏也急忙点点头道:“景元,孙婉莹的事情交给母亲来处理,你们两个都不用再出面了,母亲一定会叫她付出代价的!”
“没用的,你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是她故意设计,哪怕长宁毁了自己的脸也于事无补。抓不出她的把柄,无论你们做什么补偿,她依然立于不败之地,依然可以提出她的要求。”顾景元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中有多愤怒。
“那怎么办?”陆氏先前因为顾长宁毁了容貌心里焦急,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经过顾景元一提醒,她才恍然大悟,对啊,她们没有孙婉莹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