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景元确实找过二哥,至于有没有让二哥传达要见她的口信,还有待商榷。
那么问题来了,顾景元与二哥平日里根本没什么接触,他为什么会突然找上二哥呢?
二哥能有什么事,值得顾景元浪费自己的时间?
孙婉莹想着,便抬眸看向孙玺,直视他的眼睛,问道:“是吗?二哥说的可是真的?”
孙玺毕竟心虚,下意识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强自镇定道:“自然是真的,你是我的妹妹,难道我还能拿你的名声开玩笑不成?”
孙婉莹见状,眸光一点点地冷凝了下来。
二哥在说谎。
顾景元找她定不会是为了她要嫁给誉王世子的事,二哥这是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她喜欢顾景元的风声,所以故意这么说,大约是想看她出丑,又甚至是拿顾景元的事威胁于她。
她一向知道自己的二哥孙玺是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人,谁若敢得罪了他,他定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小时候她不小心摔坏了他的一块玉佩,没过几天,她院子里养的一只松狮就无缘无故死了,丫鬟悄悄告诉她,说是看到了二哥给松狮喂了一些东西。
所以这次,她又是怎么得罪了二哥,让二哥动了整治她的心思?
难道是……
孙婉莹想到了秦玉之和承恩侯世子的事。
对了,她在秦玉之的事情上利用过二哥,难道是二哥知道了真相?
既然顾景元主动找上二哥,那就是顾景元告诉了二哥真相?
他知道了?他查到了真相?他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主使的?!
“扑通”“扑通”“扑通”,一声又一声,孙婉莹的心又是慌乱又是无措地跳动着。
她怕自己被顾景元知道了真面目,怕顾景元会厌恶她,怕顾景元会将她当成敌人。
孙婉莹的指尖都不自觉颤抖了起来,当年被顾景元拒婚后那种无望又无措的感觉又一次向心头袭来。
顾景元不爱她,从来都不曾爱过她,甚至正眼都没有看过她一眼,他始终都对她的真心视而不见,甚至毫不留情地践踏在脚底。
她应该恨他的。
他害她在皇后面前丢了丑,害她被皇上当做棋子去嫁给誉王世子,害她远离家乡,远离父母,只能远嫁到西北贫瘠之地,永世都不能回京!
她是应该恨他的!
对,她恨他!
她恨他为什么就是看不上自己,恨他为什么将自己的一颗真心给了其他人!
秦宁之她凭什么?她凭什么可以得到他全部的真心!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这一次又是为了她,为了她们秦府的那点破事!
他通过二哥找上她,是想让她停手吧?是想让她放过秦宁之,成全他们吧?
哈哈哈哈,凭什么?凭什么她得不到的东西秦宁之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
她没有那么伟大!
想到这儿,孙婉莹的心又一点一点冷硬了下来。
她突然不再害怕了。
对,顾景元就算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又如何?既然他不能爱上她,倒不如让他恨她!
与其让他轻而易举地就忘了自己,倒不如让他们在仇恨中度过余生!
只要她害死秦宁之,他就会记得自己一辈子了。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孙玺看着孙婉莹突然扭曲的笑容,被吓了一跳,忙推了推她的肩膀道:“婉莹你没事吧?你要是不想去见就算了,你别这样啊,二哥看着害怕。”
孙婉莹回过神来,盯着孙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二哥我去见他,你告诉我时间和地点。”
顾景元不是要与她谈判么,那她就成全他。
秦府这边,太医已经将陈氏小产的原因查了出来。
当太医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秦老太太、秦寅、秦子急急忙忙地围了上去,紧张道:“太医,怎么样了?是怎么回事?”
太医却并没有回应他们,而是第一时间走到了陆氏面前,鞠了一躬,道:“回国公夫人,老臣已经将秦家大太太小产一事的缘由查出来了。”
陆氏正端坐在前厅的椅子上,闻言,略抬了抬下巴,道:“黄太医不必避讳,这是秦家的事,理应让秦家的人知道,你现在就说吧。”
黄太医闻言,点了点头,又看了秦家的几个人一眼,见他们都屏气凝神地等他说话,便咳嗽了一声,道:“秦大太太,确实是因跌撞导致的小产。”
秦寅的心猛地一跳,双手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秦子则道:“我就说是……”
“不过……”黄太医慢悠悠地打断了秦子的话,淡淡道:“我方才观秦大太太的脉象,发现她的脉象十分紊乱,气脉两虚,三阴受损,体内极为阴寒,这样的身体状况是极不易孕育子嗣的,从脉象看此类症状形成至少要长达十年之久,万不可能是此次小产造成的。按理说,秦大太太不可能怀孕,可秦大太太却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老夫着实感到奇怪。”
黄太医此言一出,秦寅面色一喜,双拳渐渐放松了下来,倒是秦子眉头一拧,肃然道:“太医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太医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