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着,顿了顿,目光深深地看了秦宁之一眼,凝重道:“只是祖母担心你在皇宫里出了这样的风头,晋国公府的人和太子都盯上了你,怕是将来都要人的眼皮子底下过活,于你于秦府,都未必是一件好事啊!”
秦宁之知道老太太在担心什么,她终归是怕她有朝一日会为秦府惹来祸事。
老太太是个很传统的人,她虽然一直希望能重振秦府门楣,但一定不想用这样冒险的方式。
秦宁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没有上一世的事,她也想安安稳稳地当好她的秦府四姑娘,母慈子孝,承欢绕膝。
可是她连害死父亲的真凶都没有查出来,叫她怎能安心地过她自己的日子?!
她不冒险,谁去冒险?
“祖母放心,孙女儿会谨慎行事的,绝不会牵连了秦府!”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方氏握紧了她的手,声音都直打颤。
她只是一介妇人,什么都不懂,丈夫和儿女是她唯一的依仗了,她不敢去想其他。
老太太见状,只能叹气。
若四丫头真有那份能耐游走于达官显贵之间,确实于秦府有益,这也是她不曾强烈反对的原因。
这时候,丫鬟来报说是二老爷回来了,正往寿安堂赶来。
方氏面上一喜,像是找到了精神支柱,忙对秦宁之道:“你父亲回来了,定是听说了你的事,你别担心,你父亲一定会想办法的。”
秦宁之有些无奈,“母亲,我没担心。”
方氏却还是紧紧拉着她的手,翘首以盼。
不一会儿,秦寅便掀帘进了屋子。
“老爷!”方氏激动地喊了一声。
秦寅朝她点点头,便跪下来给老太太行礼问安。
老太太忙将他搀扶起来,沉声道:“可是为了四丫头的事回来的?”
秦寅凝重地点了点头,“儿子也是才知晓了此事,万没有想到宁之有这么大的胆子在皇宫里胡作非为,让母亲担心了,还请母亲莫要怪罪。”
老太太和方氏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心惊肉跳,就连自信满满的秦宁之都被他吓了一跳。
难不成,德妃没有被治罪,还被皇上放出来了?
“老爷,您倒是说说怎么样了?宁之不会因为德妃此事受到牵连吧?”方氏急忙问道。
秦老太太也说,“你就别卖关子了,宫里发生的事四丫头都已经跟我们一五一十都说过了,你便是说说,德妃现在怎么样了?”
“唉,别提了!”秦寅叹气,语出惊人道:“德妃居然私通了侍卫!”
秦寅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便是秦宁之都瞪大了眼睛。
私通?!
德妃居然给皇上带了绿帽子?!
她还以为德妃只是为了争宠才罔顾皇上的身体去用五服散,这也算不得什么死罪。
可德妃居然私通?!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是太后搞的鬼?
“怎么回事?德妃不是正受圣宠吗?怎么会去私通侍卫?”老太太也不敢相信。
历来确实也传出过宫妃私通侍卫的秘辛,可那些大多是被打入冷宫或者极不受宠的妃子,耐不住深宫寂寞才会如此,这德妃荣宠正盛,是脑子坏了才会去私通吧?她不相信德妃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会做出如此蠢事。
秦寅也道:“别说您了,这宫里头谁都不信,可是证据确凿,容不得人不信啊!那侍卫听说德妃被抓,竟然不怕死的混进了宗人府,想带着德妃越狱,被皇上当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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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兔死狐悲
“竟有这样的事?”秦老太太觉得不可思议。
“还不止。”秦寅又道:“那侍卫被抓住后,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逃,便破罐破摔将八皇子为何生病一事抖落出来,原来是当日德妃与他私通之时,被恰巧来找德妃的八皇子撞见,他怕事迹败露,便将怀里正好揣着的五服散给八皇子喂了下去,八皇子惊惧过度又中了毒,很快便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德妃毕竟为人母,慌乱伤心之下便与那侍卫大吵一架,这之后又去太医院找了解药,虽救活了八皇子的命,却害八皇子得了那疯病。德妃怕自己不能向皇上交代,随即便想了装神弄鬼那一出把自己摘了出去。原本这一切做得是天衣无缝,宫里的所有人包括皇上都以为八皇子是被鬼吓坏了,皇上还震怒要锦衣卫彻查此事,甚至以为是铖王的人搞鬼。谁知道最后竟然是这个原因!皇上已经被气坏了,如今卧病在床,太后则下了旨意要立刻赐死德妃!”
秦寅这一番话听得众人的心一跳一跳的。
这也太戏剧化了,倒像是故意做出来的一场戏!
“这德妃,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方氏喃喃自语,而后又突然松了一口气,对秦寅道:“不过好在八皇子一案算是破了,原来是德妃捣的鬼,老爷您也不必日日夜夜守在宫里追查真凶了,整日里提心吊胆不说,弄得我也跟着担惊受怕。”
秦老太太和秦宁之则面面相觑,觉得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秦寅说的,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
只是有人要德妃死,她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