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她作的孽,这么快就回报到了她的身上。
至于关静怡会不会误会是她做的……
林朵微微一笑,管她呢?
江礼去意大利出差,林朵并未跟随,反正只去两天,又要倒时差,坐飞机又是苦差,还不如好好待在家里,等他回来。
他们在一起之后,还从没分开过这么久,每天一到家就要跟她黏在一起的人,如今远在大洋之外,她还真觉得……怪想的。
江礼闲下来时,就会给她打电话,询问她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一个人睡觉有没有害怕,有没有想他。
林朵一一回答,在说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林朵倒在床上,把手机贴在耳边,小声抱怨:“可你还有四十多个小时才回来。”
江礼暗笑,尾音微挑:“这么想我啊?”
“……嗯。”林朵咬着嘴唇,“想抱你。”
大部分时间,她都嫌他太粘人,她难得有这么依偎他的时候——除了在床上。
听她这么说,江礼的心都软了下来,恨不得立即放下一切,飞回南源,把她抱在怀里。
就这样抱一辈子。
江礼嗓子一紧:“我每分钟都在想你。”
林朵“啊”了一声,她说:“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为什么?”
“我想你,可是只要四十多个小时就过去了。你每分钟想我,那就要乘上六十分钟,那就是两千五百多分钟,你岂不是很难熬。”
江礼在电话这边低低地笑,好半天才停下来,说:“岂止,只要和你分开,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林朵的手指圈弄胸前的头发:“那我们做个连体手术吧,我们是异性连体婴,这样就能走到哪里都不分开了。”
江礼道:“不用这么麻烦,现在有更舒服的连体方式,也不需要做手术。”
“这么好?真的假的。”
江礼嗯了一声:“我们不是每天晚上都要连一次?”
“……”
林朵气得差点把电话挂断。想了想,到底没舍得。
“你那边什么时间?”林朵问。
“中午。”
“我这里是傍晚诶,夕阳很美。”林朵看了一眼窗外,院子绿植高大,绿意盎然,“你在午休吗?”
“嗯,在床上。”
“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不会。”江礼说,“这里太阳很好,想和你在窗边做。爱。”
“……”林朵的脑子又是嗡一声,她的脸色咚一下变得通红:“江礼!”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心动?等我回去,我们试试。”
林朵光是想一下那个场景,她的心尖就会颤一下。尽管没有人会偷听他们讲电话,她还是压低了声音:“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想这种事啊!”
“嗯?你不喜欢么。”
“……喜欢是喜欢,但不代表天天都要挂嘴边吧!”林朵要昏掉了。
江礼道:“除了做。爱,我想不出第二种能够表达出我爱你的方式。我爱你,所以想与你亲密接触,想让你得到快乐。如果有其他事能够代替它,我也可以改变。”
林朵回想了一下,每次他都在床上,与她抵死缠绵,恨不得让她死在床上,把她送入云端。
的确是,深入灵魂的快乐。
“更何况。”江礼顿了顿,“能欣赏美妙的肉体,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享受。我喜欢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他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出让人脸红的话,尤其当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交谈的耻度简直没耳听。
这和她想象中的爱情不太一样!
别人谈恋爱,只有甜甜的爱情部分。
为什么她谈恋爱,只有没羞没臊需要打马赛克的部分呢?
林朵放弃挣扎:“……那你快点回来,我等你。”
江礼声音含笑:“好。”
他一向说到做到,说早点回,果然回得很快。
到家的时候,国内正处深夜。江礼一路风尘仆仆,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再然后,把熟睡的林朵捞进怀中,抱着她睡觉。
他比原定回国的时间整整提前了十二个小时,也没有通知林朵。
以至于林朵半梦半醒落入一个怀抱的时候,她还呓语着:“唔……又是做梦。”小声嘟囔一句,便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那样毫无防备,全然信任。
江礼觉得自己的心从未这样柔软过。
难以想象,早年那颗因为缺乏父母关爱,而不断变得冰冷麻木的心,却因为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他宠爱保护的女人,竟一点点开始融化。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爱任何人。
因为没有得到过爱,所以不懂如何去施与,也不具备爱的能力。
他也没有想过这些。他一直害怕自己会步上父母的后尘,结婚到最后都成敷衍,婚姻全靠利益维系。
爱情从来不在他的人生计划之内。
直到遇见林朵。
初次触动,她在雨中摔了一跤,满身泥泞脏污。
坐在路边的公交站亭独自哭泣,可在看到他的时候,又倔强得不肯掉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