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正襟危坐,挺直身板,双臂交叠搭在桌子上,左看右看。
看黑板,看投影屏幕,看棚顶,偶尔瞄他一眼,发觉他还在看自己,又迅速移开目光,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看向其他地方。
书桌下面,一双长腿紧紧并拢,眼神游离,显然是局促不安。
竟然是林朵?
林朵没料到这么快就被他抓住,她不想被江礼认为自己还恋恋不舍,还想多看他似的,于是决定把他当成空气。
哪承想,他像压根就不认得她那样,目光只在她身上停了一瞬,就自然地移开了。
几乎是把她当成教室里的桌椅板凳一样处理,在他心中,她也没什么特别的。
行,这样也挺好的。
她这样告诉自己,心却不自觉地揪了起来,原来对他来说,她是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的存在。
林朵低着头,也不去看前面的投影屏。江礼讲课时,声音并不算大,需要教室极其安静才能确保每个人都听清楚。
一般讲师都会配个麦,他不用,只讲他自己的。
他讲课风格言简意赅,废话并不多,也很少跟学生互动,调侃,他甚至不在意有没有学生在听讲,当然,为了江教授这张脸,大家都会认真听一听的。
她全程低头,心不在焉的,暗暗祈祷时间快点过去,她好结束这场尴尬折磨。
江礼讲着课,一手握着遥控器,换了下一页ppt,一边从讲台上走下来,站到第一排桌子前面,为大家讲课。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江礼而走,并没有认为他的行为哪里不对。
可他站在哪里不好,偏偏站在林朵的面前。
一直以来都想逃避的声音,此时此刻,就在她头顶上方。
面前的光全被这人罩住,她不肯抬头,眼睛向上瞧,只看得到他的西装衣料,以及他随意搭在桌上的修长手掌。
他讲课时,手也会随着打手势,有时候为了比划方便,也不低头,随手从桌上抓了什么,就比划什么。
有时是她的书,有时是她的笔,有时是她的兔子笔袋。
她桌上摆什么,他就抓什么,林朵咬牙,觉得憋气。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都这种关系了,不是不愿看她?那还过来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得亏她学的不是医学专业,这节选修课也不是医学相关。
否则在讲人体结构的时候,江礼会不会也把她从座位上揪出来,好好给同学们比划比划?
林朵不想再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于是一样一样地,把桌上的东西塞到桌堂里,让自己面前空空如也。
她动作隐蔽,并没有很大很夸张,就好像只是嫌弃桌上摆放的东西太多,随手收整一样。
本以为这样就能逃过江礼的魔爪,岂料,他讲课的手突然落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拍了两下,似在警告她的调皮。
紧接着,江礼上了讲台,一边讲,一边换了另一页ppt。
如果不是头顶上的触感还在,头发也被他拍乱了,从江礼自然的态度来看,她都要怀疑方才是自己的幻觉。
她的脸咚一下就红了,说不上是羞还是恼。
正当她手臂放在桌子上,低头暗自生气的时候,就听讲台上方,那个讲课的教授无意地发了话。
“让我们把书翻开到第98页,看一下书上的问题,并找同学回答一下。”
话音刚落,一群学生兴致高昂,积极地举起了他们的手。
“老师!我会!”
“老师,我知道!”
“老师!”
江礼头也不抬,抓起花名册,修长的手指挨个划过众人的名字,最后停留在一个名字上,轻轻点了点:“林朵?请林朵同学站起来回答一下。”
林朵:“……”
要不要这么巧?
一时间,所有视线都凝聚到林朵身上,羡慕嫉妒皆有之。
林朵的牙咬了又咬,不得不站起来,说:“老师,我不会。”
江礼抬眸,不紧不慢道:“不会也没关系,先听听其他同学怎么回答,老师待会儿再提问你。”
还要提问?
林朵忙道:“老师,我又会了。”
认认真真回答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