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自卑和窘迫简直没办法用语言来描述,他们三个都是钱多到没地儿花,可劲放肆买刺激的主儿,她既没办法心安理得接受,付钱又显得自己故作矫情。
最后,是江礼把她揽到怀里。
不是暧昧的举动,更像是一种温柔的保护,就像晚宴上,陌生男女跳交际舞那样,把手自然搭在她的腰上,动作绅士,并不会觉得冒犯。
“这是阿锐的店,在他的地方不让他请客,这是不给他面子。”江礼微微俯身,耐心很好地跟她解释,“除非你讨厌他,否则,就是让他难堪。”
林朵仰起脸,跟江礼对视,表情认真,眼角泪痣在店门外面的灯光下微微发红:“我没有那个意思,明明说好了今天……”
江礼的大掌在她腰间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安心,翘起嘴角打趣道:“怎么,过了今天打算跟我划清界限,不肯再给我共进晚餐的机会了么?”
林朵摇头:“不,当然不是。”
江礼收回手,顺势揣进口袋里,直起腰身道:“那就等下次,来日方长,总有机会。”
他们两个在门口,边泽与阿锐等在路边,实在看不下去。
阿锐催促:“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一点,考虑一下单身人士的感受?”
林朵闻言,连忙向后退了两步,移开目光,佯作无事。
江礼带她走到二人身边,阿锐问:“晚上一起?”目光一移,看到旁边的小姑娘,补充:“带上这位小美女。”
不待林朵开口,江礼便说:“不了,她还要回学校。”
阿锐道:“怎么,还在读书呢小美女?在哪上学啊?”
林朵回答:“C大。”
阿锐差点笑出声:“C大?那还有什么好回的,这不是江大少爷一句话的事吗?”
他这话的意思,落到二人的耳朵里,却是各有各的理解。
林朵想到白天张院长与江礼通的电话,他连找她出国的事情都做得到,还有什么办不到。
对江礼来说,他害怕根本不了解状况的阿锐,嘴上没个把门,直接把他跟C大的关系说出来。
他不想这么早就让林朵知道他的身份。
这种事,还是林朵自己发现,更有趣一点。
江礼道:“人家是好学生,别带坏她。你们去,我送她回去。”
阿锐不乐意了:“江大少爷,你怎么回事啊,这么长时间不见,好容易跟你吃顿饭,还是借了小美女的光,我想见个女明星都没见你难。”
边泽也道:“江礼,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跟你女朋友见面,你就这么匆忙要走?”
林朵再一次强调:“我不是江先生的女朋友……”
阿锐与林朵站在一侧,摊掌指向林朵:“瞧把小美女气得,都不想承认是你女朋友了。”
林朵:“……”
边泽道:“放心,哥哥们都不是坏人,就算真有危险,江礼也会保护你的。”
他这样子,好像把她当成小孩子哄一样。
林朵个子不矮,外貌也趋于成熟,打从高中起,就很少有人这样跟她讲话了,此刻被人这样对待,她还有点不适应。
她点点头:“我知道的,你们是江先生的朋友,一定跟他一样,都是很好的人。”
阿锐被逗笑了,说:“想不到啊,江大少爷,你竟然成了我们的信用背书人。”
江礼低头,询问她的意见:“你介意吗?”
林朵跟他们称不上熟,他们对她友善,也是因为江礼的关系,她心中清楚。
但是,江礼的问题问得很巧。
他没有问她愿不愿意,而是介不介意,就像在餐厅那样,把否认的权利交到她手上。
想了又想,她摇头,回望江礼的眼睛:“不介意的。”
阿锐道:“唉,想跟好兄弟一起玩,还要以这种方式。”他捅了捅边泽,“这回看清咱俩在江大少爷心中什么地位了吧。”
他取了车,没多久,一辆蓝色的敞篷兰博基尼停在路边,阿锐坐在驾驶位,招呼几人上车。
江礼与林朵坐在后排,边泽坐在副驾。
边泽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待会儿玩什么?”
阿锐兴致勃勃道:“去飙车啊!前两天刚从国外运了一辆布加迪威龙回来,之前总借江礼的布加迪开,跟我爸说了很久,他才同意给我买,正好今晚磨合磨合。”
江礼听在耳朵里,对林朵说:“看,我没有骗你。”
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阿锐十六岁撒谎飙车的事,林朵没忍住笑了出来。
有林朵在,阿锐的很多提议都被否决,商量来商量去,阿锐一拍方向盘,兴奋道:“我知道去哪了!”
发动机启动,一脚猛踩油门,兰博基尼直冲车道,过于拉风的车型,立即成为街上一条风景线。
此时还不算特别晚,华灯初上,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
月朗星稀,散在脑后的发被风放肆拂乱,高楼大厦不断倒退,跑车在城市中疾速穿梭,车上放着重金属音乐,是Dave Dee演唱的《Hold Tight》。
阿锐左手搭在车门上,迎着风跟随音乐大声唱歌;边泽应和节拍点头,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