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然笑了起来:“哪有你这样当爹的。”
“自然有我这样当爹的。日后他自有媳妇喂,哪还需要娘子。”
徐惠然脸就红了:“又说不正经的话。”把身子转过去,闭上眼似要睡觉,却又实在想笑,紧抿住嘴,身体轻轻抖着。
陆璟摇着徐惠然:“哪有不正经。你睡一觉,过一会儿就把你抱回去。”
“不要。”徐惠然叫了声,转过了身,面上有着羞色,“我脏的。”
“不就是恶露,我翻过书,又有什么关系。”陆璟不当回事地说,手按了按床,“就算铺了稻草,也还是膈人的。你皮肤那么嫩,哪经得起。”
徐惠然瞪了眼陆璟,小嘴撅了起来,半天羞答答说了句:“你才让人经不起呢。”
陆璟想到以前弄得徐惠然身上红一块紫一块,支吾着:“我日后轻些就好。”
徐惠然瞧着陆璟的样,一翻身偷偷捏着被角笑了起来。
陆璟瞧着,就想上床把徐惠然搂在怀里,好好疼疼。
奶娘给蔚哥儿喂好了奶,眼睛往徐惠然在的屋子看,犹豫着要不要送进去。
徐苏氏也往屋子里瞧,可又怕女儿跟女婿有什么亲热的动作给人瞧到了不好。要说刚生完孩子的产妇跟夫君能有什么,可小两口感情好就难说,便咳嗽了声。
陆璟听到,忙坐正直起了身。
徐苏氏挑起布帘,领着奶娘进来。
陆璟站了起来,走了过来。
徐苏氏看到徐惠然背对着外面,压低着声音问陆璟:“然儿睡了?”
徐惠然的心里有团火,哪里能装着睡着,翻过身来,正好看到奶娘怀里的蔚哥儿,伸出了手:“喂过奶了?给我吧。”
陆璟先伸过手:“我来。”
奶娘把婴儿交给陆璟。吃饱了的蔚哥儿睡得香着呢。陆璟把孩子放到徐惠然边上:“别起来,就这么看吧,他睡着了。”
徐惠然瞧了眼陆璟,想着陆璟前面说的,嘴角有了笑意。
“你也睡会儿。”徐苏氏说,“刚才让你吃,你说吃不下,现在跟姑爷一块吃点东西吧。”
外面的天色已经见白,忙了大半夜是都饿了。
陆璟赶紧也请徐苏氏去吃些东西,再道过了谢:“真是让岳母和岳父忙了大半宿。”
“姑爷客气了。”徐苏氏笑着拦住陆璟,“你不用去陪你岳父,我和他还有昂儿一道吃早饭,你就在这陪然儿和孩子就好。”
陆璟再谢过。
早饭端了进来,白米粥还有点心,小菜和鱼汤。
陆璟把徐惠然扶起,自己先尝了冷热才喂徐惠然吃。
徐惠然觉得嘴里的米粥有股淡淡的甜香味,眼睛不时要看看睡得正香的蔚哥儿。陆璟也看着母子俩。
早朝的时候,皇帝瞧着边上应该站着的三位内阁大臣,只有两,便问了句:“陆定襄今天没来?”
谢尚站了出来,弓身施礼:“定襄侯夫人生了个儿子。陆定襄怕是这两天都不会来了。”
皇帝笑道:“在怀来的时候让陆定襄加紧,说要给赏赐,看来陆定襄真是加紧了。这不到一年就有了儿子。”
“陛下说得极是。陆定襄总是会抓住机会的。”陈询在边上阴阳怪气说了句。
皇帝大笑起来,显然对陈询这句很满意。
当天,皇帝就赏了几匹锦缎,还要给陆蔚封个千户。陆璟赶紧着进宫谢恩,推掉了陆蔚的那个千户。
出宫时,正好遇到陈询。
陈询冷笑了声:“陆定襄这是进宫谢恩了吧?”
“先生好。”陆璟拱了拱手。
“不敢,如今你是大学士、定襄侯、首辅,圣眷正隆,吾等都要仰望,我哪还敢当你的先生。”陈询昂起头望着天。
陆璟低着头笑:“学生再如何,也是得益于先生的栽培。学生也一直以先生为楷模,虽说不敢奢望有先生的风骨,却一直希望能如先生一般。”
陈询转过头看陆璟,似不相信。可内心到底是开心,哪个人听别人说自己好会生气。
“你真这么想?”
“自然。若不然,当日马六之事上,我又怎么会把身家性命交付给先生。”陆璟看着陈询笑。
陈询面色赧然,看着陆璟。当日虽说是杨阁老要他如此,可他既不曾极力反对,也不曾相助陆璟,反倒处处怀疑陆璟,甚至还助杨阁老对陆璟不利。陆璟提出当年的事,陈询实在说不出为自己行为辩解的话来。
陆璟再拱了拱手,一低头:“内子刚生,府里一团糟,学生先行一步。”匆匆走了。
谢尚正走过来,望着陆璟的背影,想到月下的那个女子,如今也成了母亲,心里总有些不舒服。那样的女人就不该沾染尘俗中的事。
陈询转过了身,瞧到谢尚,咳了声:“你要去给陆定襄道喜?”
“等洗三、百日吧。你不好不去吧。”谢尚也把心里的那点心思盖了过去。
陈询哈哈笑了声:“连陛下都给他的小公子授了个五品官衔的千户,我怎么能不去。”
“他辞了。”谢尚淡淡地说,背着手往外走。
“辞了?”
“是,辞了。他说怕百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