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有事,三弟和五弟都会照顾他们的。”陆琥的头更低了,“我知道你嫁给我,是受了委屈,这回就算我欠你的吧。”
刘玉秀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茁狗子拉着牛牛走了过来:“娘,你放心,我长大了,能照顾你和弟弟了。”
“娘,我也能。”牛牛趴在了刘玉秀身上,“娘,你别哭了,呜……”牛牛哭得比刘玉秀还厉害。
刘玉秀抬起了身,把牛牛搂在了怀里,眼睛瞪着陆琥:“跟你们爹说,这回不能去。”
陆琥叹了口气,下了楼走了。
十天后,陆琥跟着张泰和,带着陆家给陆璟的东西,坐上装着陆家交得白粮那条船,一路向北而去。
上船时,张泰和就交待:“出了南直隶就小心,到了通州就算没事了。大家各自小心,别大意了。”
陆家的信先到了陆璟的手里。
陆璟闭上了眼,中指在桌子上敲着,要不要给马六提前打个招呼。这个招呼一打,他就真成了同谋。可不打,如果马六那伙人真劫到了陆琥在的船。钱是小事,命呢?他就对不起大嫂和茁狗子、牛牛了。
陈询在天黑后,偷偷来到陆家。
陆璟把陈询领进了书房:“先生怎么来了?”
“如今你去我那太招摇,还是我来这吧。”陈询坐了下来,“马六可给你消息了?”
“有。他们年年会挑些船下手,今年也是如此。若是白粮全劫了,朝廷自然就要围剿他们。他们取些,再留些,这样子朝廷依然有税赋可收,自然也就不会围剿他们,毕竟北边才是重头,军费也都集中在那。”
“是呀,若非有人指点,这些草莽之辈哪里会想到这些。朝政如此,真是令人心寒!”陈询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在跳。
“朝中还有杨阁老和先生,倒不是全然令人心寒。”陆璟把茶杯扶好。
陈询看着陆璟笑了:“你年纪尚轻,却懂得明辨事非,还有谋有略,前途不可估量。”
“先生谬赞。学生只是因为仰慕杨阁老和先生,才会如此作为。”
陈询点着头:“我们也就是给你们在前面引个路,一切还是全要靠你们自己的。”看到桌子上的信。
“家里来信,问候学生。”陆璟没有提陆琥正在押送白粮进京。日后要是有什么事,不想把陆琥牵扯进来。
“家书抵万金,我那时见了家里的信就急着看。这都多少年没回家,也就习惯了。”
“那是先生的福气,父母具康健,大人才能在朝里安心做官。”
陈询笑了起来:“也是。好了,我走了。你赶紧给家里回个信,他们估计也在等你的信。”
“学生知道了。”陆璟送陈询出去。
陆璟回来,把信取了出来,开始回信。
第二日,陆璟把信带到了班房。
当官有一个好处,私信常常可以交给去往各地的官差,顺便带去。平民百姓就没了这便利,可能等了几年才有一个返乡的乡亲,才能带信回家报个平安。
皇帝发完天下的公文诰命,十之八九出自翰林院。陆璟更是方便,瞧到一个往吴泽县去的便把信托了。
拿信的不过是个吏员,自然不敢违背。吏员走出翰林院没几步,就给陈询的书吏拦住:“陈侍讲有东西要给你。”
吏员跟着书吏去了。
“你在这喝口茶。陈侍讲正在写,一会儿就好。”书吏瞧到了吏员在胸前绑得紧紧的皮囊,“这个先解了下来,何苦背着不舒服。”
“这可不行。这里全是机密,不能解,就是睡觉也不能解。”吏员笑着回了句。少了一件公文,回头都是掉脑袋的事。他可不比陈询这种,丢了什么也就是罚俸、挨板子,命可不会丢。
书吏瞧着吏员不把皮囊解下来,也不再坚持,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里面屋子传来陈询的声音:“让他进来。”
书吏出来催着:“陈侍讲要你进去,赶紧着。这是要紧的事。”
陈询看着走进来的吏员:“这个你装进去,回头跟交给吴泽县令的公文一块交给他就成。”
吏员把皮囊解了下来,找出了带到吴泽县的那些信和公文,把陈询的夹在了中间,正要把皮囊口扎起来。
书吏进来说:“杨阁老来了,有事要跟陈侍讲说。”
陈询指了边上的屋子:“你带他先去喝杯茶。”
书吏过来拉着吏员就走:“等会儿再来,你还怕陈侍讲会拿这些?哪样不是从翰林院里出去的。”
吏员一想也是。这些原本就是翰林院写的,看了又能怎么样,回头来点点少没少就知道了。
陈询看着吏员走了,从里面翻出陆璟的信,悄悄启封一看,不过是些思念家人问候之类的话,再没别的,重新装好。
不一会吏员回来点了下,果然没少,把皮囊系好背上走了。
陈询见了杨阁老:“那确实是封家书,再没有别的什么。”
杨阁老叹了口气:“不得不防呀。要知道他最近跟高谷可是走得近。他要是脚踩两条船,把我们卖了怎么办?”
“先生,他跟高谷走得近,也是学生同意的。意在麻痹高谷。陆璟,我瞧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