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切他边同苏妙聊了起来,“小姑娘有两手啊,家里有人研究这个?”
“算是吧。”苏妙笑笑,“师傅,您看这块石头怎么样?”
师傅又切了一刀,拿着电筒盯了一会儿才道:“种水可能一般,出绿就是好的。”
那肯定种水一般,这么大一块要是成色好,那还不得上天了?
苏妙抿唇笑笑,看他边切边磨,很快就在上面开了个小窗。
师傅对着那一小片地方吹了吹,又擦了擦,带着厚重茧子的手掌抚在上面,满脸不可置信。
露出的一小片翡翠是还带着灰料的均匀厚重的黄,灯光一打,贴着灯头的那一小圈就变成了刺眼的白色,向外一圈是亮眼的金黄色,再向外,就变成了通透的玉雕橘子皮的颜色。
电筒一收,又恢复成了灰扑扑的黄色。
想想打磨光滑后的翡翠,定然是通透光滑的橘黄色,苏妙觉得它简直就是为了自家酒楼而生的。
“你跟同学过来的吧?还继续切吗?”言下之意是怕她太出风头招人眼了。
“切。”
比她厉害的看不上这些翡翠,能看上这些翡翠的没她厉害,苏妙不认为有人能为了这些翡翠威胁到她。
这块料子大约有十四寸长宽,师傅刚才开的窗也不过半个手掌大小。见苏妙要求了,他也就只能继续往下解。
旁边解石的地方传来一阵号哭声,苏妙一看,正是刚才那个石来疯。原来他刚出手了那块三十万的翡翠,转眼就去买了一块原石,结果解出来都是废料。石头渣子扑烁烁落了一地,他撑不住跪在地上哭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真是闻者伤心。
来这里的人都是赌石的,把运气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见他输得倾家荡产,怕晦气,连忙从旁边散开了。
而苏妙这边再次招来了许多目光。
解石师傅本以为这块翡翠没有多大,可是随着翡翠面的裸露,他的额头上愈发冒出了汗。搁以往这种料子他直接就上机器切了,可由于苏妙的坚持,切了一刀之后他就开始一点一点磨。
本来他以为这会是个漫长且无聊的过程,可不过一炷香时间,翡翠的面积便扩大了。
料子被解开三分之一,已经有人头大小,凭着他的经验,下面肯定还能出翡翠。
苏妙抱胸看着,当这块黄翡只剩下一巴掌大小的石皮没被解开时,她的脑海里已经构思好貔貅的形状大小。
不时有惊叹的目光聚集在这块十寸见方的翡翠上,师傅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抹了把头上的汗,长出一口气。
这么大的翡翠,他已经很多年没解出来过了。这姑娘可真是个福星,连带着他的手上都沾不少光。
人群有些骚动,珠宝公司正要叫价,有个人歇斯底里推开人跑过来,眼里布满血丝,紧紧盯着苏妙的翡翠。
正是刚才的石来疯。
“为什么,为什么我玩了这么多年的石头都没翻盘,你却能一连解出来两块翡翠?!”他咆哮地指着苏妙,仿佛在指责命运的不公。
苏妙刚将黄翡抱过来,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话有意思,刚才你刚堵出来一块翡翠,本能还清债务,可你自己作死,非要再赌,才输得倾家荡产,现在倒是眼红别人了。”
“你八字跟赌石不合,劝你及时止损,还来得及。”
石来疯听了更气不过,他淫浸赌石多年,不管是眼力还是技术,哪点不比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女孩儿强?苏妙这话到了他耳朵里,就像在羞辱他!
石来疯深深受到了刺激,他气得嘴唇发颤,指着她道:“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我跟你赌谁能再开出翡翠,谁开出的翡翠成色好,你敢不敢?”
苏妙已经把黄翡搁到了地上,解石师傅又帮她解出一块废料,闻言看也没看他,漫不经心道:“输得倾家荡产,你拿什么跟我赌?”
对啊,他还能拿什么跟女孩儿堵。
石来疯懊丧地握紧了拳头,眼睛紧紧盯着苏妙搁在地上的黄翡,蓦了咬牙道:“你不是说我跟赌石八字不合吗?我要是输了,这辈子我就不再赌!”
苏妙瞥了他一眼,似乎是讥诮地笑了:“你赌不赌干我什么事。”
“你就是不敢跟我赌!”
“没有足够的砝码,我凭什么跟你赌。”
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石来疯羞得满脸通红,而苏妙的话更是刺痛了他的心。
他仍旧站在原地死盯着苏妙的翡翠,苏妙瞄了他两眼,唇畔绽开一丝笑,“这样好了,如果你赢了,这块黄翡我让给你,如果你输了——”
这块黄翡因为体积大,能做出足件的雕刻品,此时已经有人开到了六百万的价格。围观的人闻言都以为她疯了,屏着呼吸等她接下来的话。
是什么呢?什么样的赌注能让她放弃这六百万?
“就和你老婆离婚,债务全背,净身出户。”
人群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她图的什么,毕竟看样子她跟石来疯不认识,拿这个赌,占不到半点好处。石来疯却觉得这比不能赌石好接受多了,没待多想就点头答应。
何况他觉得苏妙根本没可能赢了他。
柏元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