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摇了摇头,“没说过啊!无端端的,我提这个作甚?”
果然没说过!振奋的照谦激动得连连拍桌,宋余音不解其意,问他究竟发生何事。
强自镇定下来之后,照谦才与她说起方才之事,“我想着明日是你的生辰,打算给你准备礼物来着……我说什么都被师兄反驳,他还说你不喜欢猫,被我反问时,他又解释说你跟她提过,可你根本没提,这代表了什么?”
懵了好一会儿,仔细捋了捋照谦之言,宋余音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时谦似乎很了解她的好恶。他总说自己不是先帝,可他的表现却很异常,宋余音一直在怀疑,照谦只当她是想太多,直至今日,照谦才发觉,他师兄真的很不对劲儿。
眼瞅着她一直在发愣,还以为她仍未想明白,照谦忍不住提点道:“他若与你只是陌生人,为何晓得你怕猫?也许真如你所猜测的那般,他真的是你的故人。”
有人赞同她的看法,宋余音深感欣慰,莹莹的眸子闪着波光,激动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在轻颤,“我就说他是先帝,我的感觉不会错的!”道罢她又怅然若失,无法真正开怀,“可即使我们怀疑又如何?问他他也只会说是巧合而已,不管你问什么,他都能想出狡辩的答案,倘若他真的不愿承认,似乎说什么都没用。”
“需知百密一疏,倘若他真是先帝,总有一日会露出破绽,你不要气馁,也别逼他,慢慢来,我也会帮你,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总能找到让他承认的法子。”
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在坚持自我,有时候她也会感到迷茫,觉得自己这般固执似乎太傻,可又始终做不到真正放下,尤其是最近,每日都要面对他,每每瞧见时谦的面容,那熟悉之感就会越发强烈的轰炸着她,搅动心湖的春水,不断的荡起圈圈涟漪。
没人支持的坚持是孤独的,而今日照谦的这番话正如久旱的裂土逢见甘霖一般,给她带来了希望,指明了方向,让她重拾勇气,坚定的朝着真相的方位继续前行。
“多谢你鼓励我。”她是由衷道谢,照谦只觉这般郑重有点儿不习惯,无措的挠着耳垂讪笑道:“这不算什么,我就是希望你能达成心愿,开开心心就好。”道罢他又有些自责,“只是出卖了我师兄,他若知情必会揍我,到时候你可得帮我说好话,免我皮肉之苦。”
这个照谦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他师兄,宋余音忍笑道:“你师兄面上严肃,其实心挺软的,我觉着他平日里对你很关心,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凶悍。”
佳人一笑,如暖风拂面,在照谦的印象中,她总是怀揣着心事,神色凝重,难得见到她柔柔的笑颜,真如春花秋月一般,盈盈动人,有一说一的照谦坦笑道:“你笑起来很美,以后也要记得多展颜,不管他是不是你的故人,你都不能亏待自己,日子是自个儿的,唯有过得开心,才不辜负这人生。”
她的话很有道理,宋余音感触良多,心下宽慰的她郑重点头,“我会尽量改变自己的态度,不让这日子过得那么辛苦。”
话说开之后,照谦也就回房去了,宋余音也回到自个儿的房中歇着,反正时谦说了,中午她不必过去,可以歇一个时辰。
小憩了半个时辰,又闲坐了会子,她才起身去找时谦,但见他并未看书,而是在院中练剑,一圈福纹袖带将宽松的长袖紧束在手腕间,水色衣袍随着舞剑的动作而迎风翻飞,遥遥相望的宋余音瞧着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她才入宫,看到宣惠帝练剑忽生兴致。
宣惠帝看她满目好奇,问她可是想学,她羞怯的点了点头,“儿时我就想学,可大哥说姑娘家就该斯斯文文,练这些花拳绣腿会被人笑话,始终不肯教我。”
本只是说说而已,可宣惠帝居然说要教她,还将自己的剑递给她,教她如何正确拿握,如何出招。
手把手的教,他的人就在她身侧后方,说话间的气息不经意的洒落在她颈间,温和而又清朗的声音如金击玉震一般悦耳动心,虽贵为皇帝,可他耐心十足,一遍遍的为她讲述要领,帮她做示范,她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学会一些简单的剑招。
后来的半个月,宣惠帝每日都会抽空教她,两人眸光交汇间,流动着脉脉情意。只是有一日,太后亲自过来看望皇帝,赶巧撞见这一幕,当即呵斥她不成体统,斥责她身为妃子不该在帝王面前拿剑,还命她跪在殿外,又带皇帝进殿去。
宋余音不晓得太后与皇帝说了什么,只晓得母子二人似乎起了争执,太后直训了他两刻钟才愤然离殿,临走前还以惑乱君心之罪禁了她的足。
一个月不得出门,她只觉无趣,又心生惶恐,想着宣惠帝怕是不会再理她,哪知某一晚入夜之后,他竟到她所居的宫殿来找她,还给她带了一把剑,说是之前的剑太过沉重,尺寸过大,不适合她拿,特地命人打造了一把小一些的,让她拿来练手。
那时的宋余音才知宣惠帝心里是向着她的,并不在乎他母后的态度,心下自是欢喜。
神思游离之际,一阵呼啸的剑风传至耳畔,宋余音惊吓侧眸,便见那剑尖横在她三尺开外之地,见尖上还横着一朵海棠花,正是时谦看她一直走神,才顺手用剑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