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头,艰难地将后话补充上,“不是故意瞒着你,也没有认为你不需要知道。”
“……”陆宜宁怔然。
周徐礼闭了闭眼,“是因为太过难以启齿,让我不知道,怎么说。”
上世纪八十年代,周家发展势头猛烈,成为英国当地知名的华裔家族。
周家的大少爷喜欢上在伦敦当地贵族学校教授中文的女人,却遭到父亲的反对。
从小矜贵长起来的男人一气之下,便妄图带着温婉的女人私奔。日子安稳地过了两年,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最后,金丝雀依旧逃不过被捉回城堡的命运。
周淮安安排了门当户对的结婚妻子,在婚礼当日,迎亲车队到达女方的门邸前,发生了车祸。
周徐礼生来的前十年,很少有关于父亲的记忆。
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经常会抱着他,告诉他,你的父亲很爱你。
直到十五岁那年,母亲抑郁而终,他被周家寻回。
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生活在所谓的大家族中。
简单地,却又极其困难的谋求生存。
所以,周家的族谱上没有他的名字,外界只知周家少爷周徊。
无人知晓周徐礼。
他活得,像是一个影子,时时刻刻准备替补周徊的空缺。
没有人去关心,周徐礼到底喜欢什么,周徐礼到底开不开心。
“宜宁,你可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第一个问我开不开心的人。”
周徐礼永远记得,那座无人的小岛上,喝醉的女人有些执拗地抱住他,故作老成教训他说,你以后不要假装开心了。
我会让你开心。
那一刻,没有人知晓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陆宜宁听完他讲得故事,反应不过来呆在原地,愣愣地被他拉入怀中。
她微抬眼,看到男人紧绷的下颌线,他努力克制住所有情绪,搂住她的手指轻颤。
他那样优秀的一个人。
因为被强加的身份,所谓私生子的名头,硬生生被逼出一种名为自卑的情愫。
两人都冷静下来。
周徐礼依旧抱住她,手指搭在她的腰侧,“应该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了。”
陆宜宁跨坐在他身上,额前被雨浸湿的碎发湿漉漉耷拉着,她双手放在他脸颊两侧,神情无比认真,“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份,你要记清楚了。”
周徐礼眨了眨眼,“会一直记得。”
陆宜宁又往前靠了几寸,大腿根抵住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不舒服地动了几下,伸手去碰,“这个东西太硌人了。”
周徐礼今天穿得西装裤,皮带的金属扣就这么被她解开了。
“啪嗒”一声,格外轻脆的响。
陆宜宁好像意识到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对上他漆黑的眼睛,下一秒,打了个非常破坏气氛的喷嚏。
周徐礼忍笑,“去洗澡,不然会感冒。”
陆宜宁眼皮微微动了动,“要不要一起?”
“……”男人的眸光愈发幽深。
陆宜宁连忙从他腿上下来,“还是我自己去叭。”
周徐礼慢步跟在她身后进了主卧,一直跟到浴室门口,手肘抵住门栏,将她圈在怀里。
陆宜宁懵然,“你这是要做什么?”
两人离得极近,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沉冽的木质香调,今天的味道比以往浓很多,大概是刚洗完澡的原因。
须臾,周徐礼轻轻扯动衬衫衣襟,嘴角缓慢上扬起,“今天让你不开心了。”
“……所以得补偿你。”
陆宜宁勾住他的脖颈凑上去,用嘴封住他后面更勾人的话。
要是把这一幕拍下来给吴凌他们看,一向冷静自持的周教授竟然会温声讨好,肯定大跌眼镜。
她往后退开身子,小声嘟囔,“闷骚货。”
周徐礼眼底蒙上一层情.欲,手指绕过她的腰,拧开身后的浴室门,顺势将怀里的人抵在进门的墙上,低头吻住她的嘴。
空间中暧昧气氛横升,恒温空调嗡嗡作响。
陆宜宁被吻得腿弯发软,只能软软靠住身前的人支撑身子。男人温热的手指从她衣摆探入,一路燎火,停至内衣的暗扣处。
周徐礼手臂用力,直接将她抱起放到琉璃台上,低头用嘴唇轻咬开她的衬衣衣扣。
一颗,又一颗。
非常有耐心地,把她剥光。
陆宜宁瑟缩起肩膀,内衣的肩带滑至臂弯,前面的布料松松垮垮遮住胸前的风景。她不由自主轻哼出声,双手按住他的肩膀。
周徐礼低笑,坏心眼地咬了下她胸前挺立的软尖。
陆宜宁的手指缠住他的发丝,难受地嘤咛。
……
温度适宜的水从头顶洒下,打湿了周徐礼身上的衬衫,印出他胸腹处优美的肌肉线条。
陆宜宁伸手从裤腰中拽出他的衣摆,顺着腰侧的人鱼线往下探,脸上狡黠的笑意明显,“周教授,这次有准备那个吧?”
周徐礼拼命忍住此刻便将她拆食入腹的欲望,奈何他的小姑娘不带怕的,一直撩拨惹火。
被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