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惟秀真的是太厉害了,啪的一下,就把辽人都给打趴下了。”
闵惟秀抬了抬下巴,“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你觉得耶律熊的案子,其中还另有蹊跷?”
姜砚之的手一顿,每一次他的异常,闵惟秀都能够最快的感觉到。
他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可是他却觉得心中软软的,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了几分。
“惟秀今日打慕沙的时候,不怕辽兵群起而攻之么?毕竟我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姜砚之轻轻的问道。
闵惟秀摇了摇头,“我们两个虽然瞧着有点小本事,但是于陈辽二国而言,不过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人物。我是小娘子,你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杀了我们,你阿爹为了颜面,也不肯罢休。到时候吧,打仗划不来,赔钱太亏,局面太尴尬了……”
“萧太后精明得要命,不会杀了我们的,做这种赔本的买卖的。”
除非姜砚之是未来的太子,那就是另外一番打算了。
姜砚之揉了揉闵惟秀的发旋,“嗯,惟秀真聪明。”
闵惟秀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别把我当小孩子哄!”
姜砚之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闵惟秀的肚子,“我没有哄你,我哄我闺女。”
闵惟秀俏脸一红,还闺女呢,鬼女都没有一个!
“我是觉得,那个慕沙说的并非完全是实话。因为倘若太后听取耶律熊的意见,把他手里的兵交给耶律本熊,那么慕沙就算是杀了老将军又有什么用?只会让耶律本熊更快的坐上那个位置。”
“耶律本熊今日在宫中,被你打得趴下了,耶律槿在送葬,都知道这事儿。如此关心此事的慕沙,不可能不知道。耶律本熊丢了大脸,老将军若是还活着,他反倒要受到责难。”
“若是老将军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死了,太后反倒要怜悯推恩,耶律本熊不但不会被骂,反倒会升官发财。辽人不比我们大陈,有什么丁忧之类的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他若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杀人,想要上位,他应该直接去杀了竞争对手耶律本熊才对。你还记得耶律槿的案子么?”
闵惟秀恍然大悟,惊讶的回过头去,“你是说,这案子同耶律槿的案子有关联,当时也是有人想要诬陷耶律槿为凶手……如今又杀了耶律本熊……耶律槿同耶律本熊,都是太后同小皇帝的铁杆支持者。”
姜砚之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推测有人想要搞一场大的阴谋。”
“你想想看,若是昨天晚上,耶律槿成了杀害耶律原的疑凶,他被抓起来下了大狱,他还是没有办法出现在今日的比试当中,今日同你比试的耶律本熊,照旧会被你打趴下,数日都没有办法出现在军营。然后耶律老将军又突发羊角风死了……”
“整个军队会落在谁的手中?一定会让副将慕沙暂时接管。”
“倘若慕沙别有异心?不,应该说他幕后之人别有异心……”闵惟秀忙接道。
“对,当时我们只是洗刷了耶律槿的嫌疑,那么是谁把耶律原推进了粪坑里,萧折背后站着的又是谁?耶律槿不想让我们接着掺和,萧折又被人杀了。这案子压根儿是开了一个头,并没有收尾。”
“辽国小皇帝刚刚即位不久,未必没有人蠢蠢欲动,这大辽的天怕不是要变了。”
闵惟秀听得啪啪鼓掌起来,“变了好啊!有什么比敌人要自相残杀来得让人高兴的呢?”
虽然这么说起来很不厚道,但是小皇帝颇有贤明之相,假以时日待他成长起来,大陈会越发的出于劣势地位。
若是这一次小皇帝不小心咽气了,换了一个来,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敌国嘛,越乱越好啊!
姜砚之摸了摸下巴,“可不是么?所以我没有告诉他!”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守在屋子外的路丙摸了摸手臂上的汗毛,怎么觉得自己的主子是个大反派呢,青天白日的,笑得瘆得慌啊!
你们两个又想出什么不能言说的诡计……
屋子里的二人不知道路丙所想,头发也不梳了,索性坐到床榻上嘀嘀咕咕起来,“若真打起来了,咱们帮哪边?”
“这还用问?当然是两边都捅!到时候若是被人发现了,咱们就说,有人杀到我们思陈馆来了,想要抓你做人质!然后我们实在是被逼无奈,才做出反抗杀杀杀的……唉,多么无辜的我们啊,被殃及池鱼了,大辽应该弥补我们的损失……”
姜砚之也来了精神,“要不我装晕,唉,我见了血,一下子就吓病了,瘦了好些斤,得见了马才能好起来……”
闵惟秀噗呲一下笑出了声,捶了姜砚之一把,“行了啊你!到时候随机应变!”
姜砚之佯装往后摔倒,一把扯住了闵惟秀,将她往床榻上一带……
闵惟秀俏脸一红,“臭不要脸的,大白天的……”
姜砚之嘿嘿一笑,“惟秀啊,你忘记了苏中丞交给咱们的任务了?唉,我怕是第一个,要靠生子才能上位的皇子了。”
闵惟秀差点儿没有笑死,还父凭子贵呢!咋这么臭不要脸呢!
坐在门口的路丙,听着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