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第四次熄火,贺良玉终于察觉出了不对。
“你把刹车当油门踩了?”
陆执:“……”
第五次,车子终于发动。
贺良玉感觉莫名其妙,扭头看了看后座上的阮甜甜。
阮甜甜怀里抱着她的限量吉他,跟妈妈抱婴儿似的,深情凝视着。
这丫头怎么这么安静?
“什么时候走啊?”贺良玉问道。
“九月。”
“一会儿。”
车内两个人同时出声。
贺良玉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会儿…想吃些什么?”
两个人又同时安静如鸡。
“不是。”贺良玉转身对阮甜甜道,“这咱高中同学,陆执,你不记得啦?”
阮甜甜眼神飘向后视镜,在里面和陆执的目光撞一起后慌忙移开。
“记记记记…”阮甜甜咽了口口水,“记得。”
陆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顿时暴起了青筋。
阮甜甜还记得他。
“什么情况啊?”贺良玉看着阮甜甜红得滴血的耳尖,莫名觉得大事不妙,“你结巴什么啊?”
“你话怎么这么多?”阮甜甜竖起吉他挡住自己的脸,气急败坏道,“我饿死了!”
车子停在了一家商城的地下停车场。
阮甜甜抱着吉他不放手,贺良玉抢都没抢过来。
“你抱着个吉他干什么?带它吃儿童餐啊?!”
阮甜甜紧张,手上不能空着,所以干脆给自己找点事干——比如抱着吉他不说话。
“放车里…吧。”陆执僵硬着声音同她说道。
阮甜甜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极为缓慢地点了点头。
她缩着脖子弓着腰,背影看着像个偷了东西悄悄跑路的小崽子。
吉他被小心翼翼地放在黑色漆皮后座上,阮甜甜撑着车座从车里缩回身子,看见陆执站在车门的另一边,一只手护在车门顶部,怕她碰着头。
阮甜甜抬眸,与他短暂的四目相对。
男人五官深邃,目光灼热。
是陆执。
阮甜甜只觉得胸口暖流肆意涌入四肢百骸,就连呼吸都被冲击地有些不畅。
真的是陆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