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捞着我, 没让你抱这么紧,松点儿……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清?真烦!住这么大房子有什么用?关键时候连墙角都没法听。”
席倩怡心虚不敢去护栏边上冒头,只能扒在三楼楼梯口拐角处, 探出大半截身子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嘀嘀咕咕地抱怨。
司向荣则在后边儿抱着她的腰以防她摔倒,劝道:“你操那么多心干嘛?儿女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嘛。”
不说还好,一说席倩怡更气了:“我还不是怕柚柚因为司理那根木头刚才说的话牵连我吗?不, 木头都要比他灵泛点!别人都是两头讲好话去促进婆媳关系, 他倒好!当场就把我给卖了,搅屎棍一个!”
司向荣听得发笑:“骂儿子就骂儿子,做什么把自己也骂进去?他是搅屎棍, 那你成什么了?”
席倩怡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顿时气得要打人。
司向荣呵呵笑着任她打,手始终紧紧护着人, 嘴里求饶:“哎哎!小心点哎乖乖, 要打也站直了再打,仔细摔了……”
席倩怡一点都不担心丈夫会让自己摔跤。
她一边示意司向荣抱腰的手再往前放放, 让她能离护栏更近些, 一边掌着耳朵去听楼下客厅里的动静,警告:“你小点声儿!本来就听不到什么东西……”
“爸、妈, 你们……”
司理略显困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席倩怡立即噤声回头, 首先看到了自己的搅屎棍儿子。
然后和站在他旁边的许绾柚面面相觑。
现场尴尬地沉默下来。
许绾柚目光在席倩怡扒墙的高难度姿势上逗留了几秒, 略有些迟疑地问道:“您……还好吗?之前听您说头疼, 我就有点担心……”
“嗯?”席倩怡迅速回神, 收回手脚, 端庄地站直了, “头疼, 哦对,刚才是有点头疼来着。不过……”
她抬起胳膊欲盖弥彰地做了几个扩胸动作,找补道:“老司刚陪我在这儿做了会拉伸,好多啦!难怪都说生命在于运动哈!简单活动一下子,果然好多了呢!”
话音刚落,司理便满脸不赞同地抢在许绾柚之前开口:“席女士,假结婚是我先斩后奏请你们一起隐瞒,我已经和又又解释了。但我觉得你今后也应该坦诚一点,不要总是跑火车、找这么牵强的借口。”
好家伙!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要求老婆原谅,就搁这儿来拉踩自个儿亲妈!就你要做人好老公,她就不用做好婆婆是吧?!
席倩怡简直被这逆子气了个倒仰,太阳穴突突直跳。
司向荣见妻子指着儿子“你”了半天,也没把话说全,担心她真的气坏了,赶紧拍着她的背安抚:“不气不气,咱们不跟棒槌一般见识。”
席倩怡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来回瞪了瞪跟前的父子俩,迁怒道:“还不是你生的好棒槌!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司向荣&司理:“……”
而许绾柚看看委委屈屈缩在一边摸手背的司向荣,又看看自以为不着痕迹往自己身后退了半步的司理,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司家三口顿时齐齐看向她。
许绾柚对上三人的视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脖子。
“啊,我就是看到你们……”她有点不知所措地挥了下手,磕绊地解释道:“唔,就是那样相处,感觉家里的氛围很好,感情也很好。”
许绾柚说着,又自我肯定似的“嗯”了一声,弯起眼睛轻声道:“是很幸福,也很令人羡慕的家庭呢。”
席倩怡几不可见地一顿,嗔道:“哪儿好呀?我这一天天的要被他们给气晕过去!”
司向荣立刻举手表明立场,坚决不背锅:“天地良心,我真没有!鄙人一直严格遵守司家家训,绝不敢惹领导生气!”
“油嘴滑舌。”席倩怡毫不客气地送给他两个大白眼。
她两步上前拉住许绾柚的手,满满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柚柚你看到了吧?男人啊,从老到少都是这样的,巧舌如簧,还最会得寸进尺。”
许绾柚本来还在边上眨巴着眼,津津有味地看他们俩有趣斗嘴,没想到下一秒自己就也被拉下了水。
一时间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好在席倩怡根本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地继续传授心得:“所以对待男人,记住千万不能心软。司理如果惹你生气,你可不要听他说几句‘对不起’‘我错了’,就简简单单原谅了。道歉诚意首先得让他拿出来,钻石珠宝限量款包包,一件都不能少,都让他去买!还不高兴就赶他去睡书房,或者干脆直接把人赶到公司去,眼不见为净。他要是敢给你受委屈,你就联系阿姨,阿姨帮你收拾他!”
司向荣在旁边连连点头:“嗯,是这样的,咱们家女士的家庭地位都排在前头。司理要是不守家规,就直接给他家法伺候。”
咱们家。
许绾柚心口发烫。
为这个许久没有听过的词语,也为面前十分自然便将自己归为自家人的司席夫妇,以及被当着面上了眼药还颇为高兴的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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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青昨天夜里就清醒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