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这下,这恐怖场景算是有bgm了,很有氛围感。
就是这歌着实奇奇怪怪了一点。
而且, 陆书北能明显地感觉到, 那双捂着他的眼睛的双手颤抖了一下, 不知是被歌声感动到了还是怎样。
后来,那双手忽然之间消散掉。陆书北闭着眼,看见有条白色的金鱼从自己眼前游弋而过, 接着,他睁开了眼。
面前的一切又变了。
这一次, 似乎是有人在陆书北眼前蒙上了层淡绿色的滤镜,他所看到的东西上都蒙着一层惨绿色。
这还当真是满足了他的心愿,借给了他一双慧眼。
在这朦胧的色彩中, 陆书北看到那些衣服不是立着的了,也不是趴在地上。
而是所有的衣服都被堆在了大门处,一件叠着一件。
准确地说, 不是堆着,更像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弯着腰趴在另一个“人”身上, 大家就这样交叠在一起,将大门堵死。
原来,一直以来,屋里的情况是这样的?
陆书北转过头去看向别处,接着又是一愣。
——在那铁丝床上, 平躺着一具穿着中式小褂以及黑色长裙的骷髅, 从它那顶着的白发来看, 这应该是一位老人。
会是谁呢?估计这是陈老太太的尸体。
这样直视着尸体, 实在是不尊重了一些。陆书北赶忙收回了目光, 转而去看自己的身后,结果又受到了一次视觉冲击。
倒不是那三碗掺着鸡血拌着香灰的饭有什么问题。
而是在右边,在那瓶红色的饮料里,陆书北清楚地看到了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东西。
一个婴儿胚胎。
一想起之前那个男孩子喝过这种饮料,自己刚才还想着要不要喝几口这个,陆书北差点吐了出来,站在那儿缓了许久。
*
现在是夜晚了,按照规则上所说的,如果陆书北入睡,他就得保持相对清醒。
而此时陆书北非常清醒,毫无睡意。他定定地看着那被衣服堵住的门,想着要不要出去。
若是要打开门,那么他就得把那些衣服挪开了。
这时候,从门外又传来那些小孩子的声音,他们在笑,然后互相追着,跑下楼梯去。
陆书北觉得,他不能继续在这个房间里等下去了。话说如果不是他体内的东西帮了他这一下,他是不是就得傻傻地遵守那些规则,坐在这里等死算了?
他得出去。
于是陆书北深吸一口气,走至那扇门前,轻轻地将手放在那些衣服上。
还好,这次没什么奇怪的触感,可单是把这些衣服挪开,已经算得上是一种折磨。
终于,这些衣服散落在地,露出了后面的那扇门。
陆书北拉开这扇门,走出去。
门外,这栋楼的样子并没有大变,只是地上多了不少尘土。陆书北踩上楼梯,向楼下走去,刚拐了个弯便听到楼下住户家里吵闹的动静。
而且因为下一层右侧住户家的门是开着的,陆书北站在楼梯上,一眼就能看到屋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一个喝醉了的男人在继续喝酒,吃肉,摔摔打打。在那客厅的墙边,有三个孩子正紧紧地贴着墙站着,每个人都在怯怯地看着这个男人。
忽然,这三个孩子里最小的那个女孩抽噎了一下,眨着湿润的睫毛长长的眼睛,问这个男人道:“爸爸,我捡来的小兔子呢?”
那男人像是没有听见,继续吃他的饭,当女孩带着哭腔又问了一遍之后,他暴怒起来,砰的一声将筷子摔在桌上:
“问什么问!自己去锅里看!”
这下,本就在哭的女孩被他这么一吓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地哭起来。一旁的两个哥哥赶紧来安慰她,不过安慰的方式却是掐她的胳膊,努力地让她不要再出声。
看来,这就是歌谣里提到的新爸爸了。
在中式传统恐怖故事中,鬼魂们总是会引导主角来看到它们的过去,以此来展示自己的哀与怨,比如此时此刻。
在听到了女孩的哭声后,男人只是更加地暴躁,而屋里那个还在忙活的女人则是从厨房里走出来了,神情冷漠地用围裙擦了擦自己的手:
“老胡,你能管好你带来的崽吗?早知道你还有三个孩子,我是不会嫁过来的。”
等等。
陆书北因着这句话愣了愣,根据歌谣来看,不应该是这个爸爸是后爸吗?
可是这儿正在发生的一切在告诉陆书北,似乎这男人正是他们的亲生父亲,而那个女人是后妈。
啧,陆书北明白了。
常言道,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那个新爸爸,其实是这种意思吧?
另一边,那个男人想起了什么,问那女人:“我给你买的那件厚实的披风呢?最近怎么不见你穿?”
一听见披风这个词语,墙边的孩子们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而陆书北也猜到了什么。大概,那些孩子就是因为对披风做了什么,因此而招来了父亲的怒火。
他有些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打算现在去店里。
不过,哪怕他不去看那户人家屋里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