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这一切的顾雁山此时站在这儿,无语凝噎。不知为何,自从这个叫陆书北的人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以后,好像很多事情都朝着奇怪的方向去发展了,令人措手不及。
同时直觉告诉顾雁山,陆书北绝不是单纯地要去逗老大爷玩。果然,当老大爷露出惊恐的目光,连连摇头以后,陆书北直起身来,神色也正经了不少,对着他认真而又耐心地说道:
“天这么冷,您又排不上号,白白躺在外面干嘛,况且说到底也不是他家欠了你的钱,您不必为了一箱奶一盒鸡蛋冻坏自己。还有,我听人说了,这家的小儿子报警了,到时候我们年轻人跑得快,留您一个人被逮进去......”
话到这里,那老大爷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做的那笔生意有多么不合算。他直愣愣地瞅了会儿身下的毯子后,最终艰难地起身。
一旁的陆书北便伸手扶了他一下,帮着把他的毯子卷好,交给他。很快地,老大爷抱着他的这些家当,佝偻着背一步一步地下楼了。
顾雁山望着那老头的背影,叹口气:“要是他犯糊涂死活不肯走,你是不是还会继续想办法撵他走?”
对此,陆书北只是嗯了一声。
他无需再多说什么了,顾雁山看出了他的意思。未来几天,这里肯定会闹鬼,说不定还会出人命,陆书北他是不想让这个大爷受到牵连。
虽说那老头收了东西做了这些无赖的事情,倒也不算是全然无辜,可陆书北还是将这个大爷从厄运里拎出去。
有趣。
顾雁山心想,这人算得上是善良,但既然他有善心,为何他又会被拉入这个残忍的世界?
可见啊,善心什么的,还是没多大用处。
他还想和陆书北讲点什么,而这时候,赵丁奇从屋里探出头:
“大家进来吧。”
*
屋里是三室两厅。左手边的客卧被分给了四个男生,那三个女生则住在右边的屋里。至于陆书北和顾雁山,他们主动说想睡沙发:“我们在客厅里呆着吧,如果哪个屋里出了事,我们能快点过去帮忙。”
白沛便说那他也要在客厅睡,他的心思其实很简单,他就是想跟着陆书北。另外,队伍里年纪最大的老熊也说要睡在客厅。
等分好了房间,玩家们就都钻到屋里去了,并都没了声音——他们是在玩手机。在这个世界里,他们的手机都还在,不过通讯录里只有队友们的联系方式,并且别的软件都打不开,只能打开多出的一个“俄罗斯方块”游戏。
这会儿大家应该是都在玩游戏。那个老师说过,新手考试里不会死人,又有保护机制,想来很多人还是放松了警惕。
但也有人非常焦虑,毕竟在这里是有保护,可以后他们是要深入这个世界,随时会丢命的,难道准备白白地混过这场新手考试吗?
陆书北他们呆在客厅里,向赵丁奇的父亲的遗像上了香,拜了拜。轮到陆书北的时候,他看到正像电话里讲的那样,照片前的桌子上有断了一截的香烛,而就在他俯身去拜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以眼角的余光看到那相片里的男人皱着眉头,似乎在哭。
可等他直起身来,就看到那遗像还是原来的样子,黑色相框中的男人有些局促地望着镜头,微微地笑着。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那是赵丁奇,他向陆书北这几个人说了声谢谢,接着就将父亲的遗像和别的东西收了起来,把它们带到主卧。
白沛似乎想问赵丁奇一些事,被顾雁山拦了下来,说让他静静吧,我们先来聊聊。
于是他们几个坐在沙发上,说得去那个流浪汉死去的地方看看。鉴于今天已是快到晚上了,还是明天白天去看比较好。
白沛举起了手:“要不,我们先去联系一个道士?”
这,怕是没什么靠谱的吧。
那四十多岁的老熊则拍着大腿,道:“你们年纪小可能不知道,冤死的人是可以到阎王爷跟前告状的,拿着黑旗索命,这个是得了允许的,谁都拦不住。”
话说这种事,也不是年纪大的都知道吧。
突然,在老熊背后,传来了一声尖叫。
那是从女生们住的屋里传来的。这声音一响起来,别的房间的人都跑了出来,有人茫然地问了一句:“不是说,不会死人吗?”
参加了几次考试的陆书北心说那是在看了广告的前提下,要是吓傻了忘了看广告这回事,还是会被砍,只不过死后又在另一个副本里复活罢了。
目前陆书北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这些经历,就什么也不说,装着傻和大家冲到那房间门口。
门是开着的。
而且屋里很干净,没有尸体,没有鲜血,甚至连奇怪的气味也没有,只有屋里堆着的药盒散发出的淡淡的味道。
里面的饶曼容正和另一个女孩子挤在墙角,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看见陆书北之后,饶曼容缓过来一点了,哆嗦着道:“阿美,阿美不见了!”
人群中便有人问:“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两个女孩子便开始回忆,因为受到了惊吓,她们说得有些混乱,不过大家还是弄清楚了。
三个女孩子进了屋里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