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了,祖母说过几日让你与三哥去保州,正好到时候给你抱抱孩子,沾沾喜气,说不准很快就能有了。”
她俩坐在亭子里,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好好的,周家老四周妍弘偏要来插嘴,“三年都没生出来,抱一抱就能有了?那你不是比送子观音还灵了?”
好好的气氛被她搅浑,周椋慧眉头微收,拿出做姐姐的姿态,不悦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谁教你插嘴这事的?传出去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周妍弘被噎了一下,脸迅速涨红,但是心有不甘,顶嘴道:“我又没说错,姨娘都说了,三嫂看着脸嫩,一点儿也不像是嫁了人的,难怪生不出孩子!”
这三人里姜榆年岁最长,但是容貌娇艳,眼神清澈,见人就笑,看着满是姑娘家的灵气。而比她小的周椋慧大概是因为早早生了孩子,腰身略微丰腴,身上带着为人娘特有的柔和气质,两人的确是有很大不同。
周妍弘会这么说,也是因为先前与周家老六争抢东西的事情被惟姨娘说了,说她没一点儿端庄的样子,让她多跟姜榆学学。
周妍弘不服气,说她还是个姑娘家,犯不着跟个嫁了人的学。惟姨娘就道:“你还嫌弃别人了,你也不看看姜榆那模样,脸嫩成那样,说是待字闺中的姑娘都不为过。”
“这是你能说的?”周椋慧面色严肃起来,道,“也不知道惟姨娘私下里都教了你些什么,我这就去与祖母说一说,让她多管教管教惟姨娘,省得她把咱们侯府的女儿都教坏了。”
姜榆再怎么说也是已逝的平昌侯唯一的嫡儿媳妇,就算周明夜再怎么不成器,这两人的事也不是一个姨娘与庶女能多嘴的。周妍弘没什么脑子,把惟姨娘私下说的话吐出来,周椋慧不告诉周老夫人,那才是说不过去。
这话出来,周妍弘果然慌了,急忙认错。
但是周椋慧已经不理她了,先是替她与姜榆赔了不是,然后领着丫鬟往周老夫人那去了,周妍弘急忙跟上去。
一眨眼,亭子里就只剩姜榆与她身边的两个丫鬟了,她端着茶水抿了一小口,湿润的唇微微扬着,偏过头问丫鬟:“我看着真的脸嫩?”
“是呢。”丫鬟答过,仔细瞧了瞧她,又道,“就是下巴比刚出嫁时稍微尖了一点,其他的一点儿也没变。”
姜榆笑弯了眼,对着茶水照了照,满意极了。
她美了一会儿,想起正经事,回屋去找了周明夜。
周明夜女扮男装,已经是欺君之罪了,万万不敢再科举入朝,只靠着侯府荫庇混了一个散官闲职,都不用出门去办事,这会儿正在屋里。
“过几日去保州时要多加小心,别再惹了那温大公子。”姜榆叮嘱道。
她今日与周椋慧说了许久的话,这才知道,周椋慧这一趟来是因为钱老夫人过寿,也是来上门求助的。
保州前不久新去了一个知府,跟温国公府有点关系,而温国公府与平阳侯府有旧怨,因此一直在打压周椋慧夫家,处处为难,让钱家吃了不少苦头。周椋慧是没办法了,特意来找周老夫人想个法子的。
光是平昌侯府的一个姻亲都能被盯着找茬了,等周明夜与姜榆去了保州,一定会被加倍针对。
“听见了吗?”姜榆摇了摇周明夜,奇怪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周明夜回神,偏过头道,“我知道了,到时候多带些人去,没事的。”
姜榆眼眸微微眯起,见她眼神闪躲,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周明夜眼眸暗下,沉默了会儿,轻声道:“早些年读书的时候,我因为没有喉结被同窗怀疑过身份,被为难过,后来阴差阳错被温絮之当成了男子。温国公府与我们府上向来不和,有他为我作证,没人再怀疑过我,但同时,我也得罪了他,他怕是想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