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两个座位,她开车,何总坐车,宋老师坐哪?后备箱吗?
雨夜,一抹粉色在路上疾驰,所到之处留下“嗡嗡”的轰鸣,这声音沉闷又汹涌,似和滴滴答答的雨声作对,宋可绵双手紧握安全带,手心湿漉,努力维持表面镇定。
“梨梨”
认识以来,黎茵梨没有对她发过火,尤其做老板后,每天亲自招待形形色色的客人,早已大小姐收敛脾气,学会笑脸迎人,和气生财。
“为什么是她?”
这两年绵绵感情生活空白,总把没时间挂在嘴边,黎茵梨当然希望她有人疼有人爱,只管幸福就好,可感情的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女人和女人恋爱,一样会上当受骗,被玩弄感情,心碎受伤,她愿意陪绵绵承担恋爱的风险,随时做好手撕渣女的准备,让伤害绵绵的女人付出代价。
她也愿意接受自己不看好的人,前提是绵绵认为那个人值得托付。
何梢情值得吗?黎茵梨带走宋可绵,心里的火非但没有减少,反之烧遍全身。
她以为何梢情要放狠话,谁料何梢情说“人你可以带走,但我对她是认真的。”
第二句更离谱,“我喜欢宋可绵,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何梢情言语真挚,在她面前微微低下高贵的头颅,黎茵梨差点信了对方精湛的演技和鬼话,恍惚间想起二十年前,卸下养尊处优的骄傲,妄想跟何梢情做朋友的自己。
她给过何梢情信任然后呢?黎茵梨一脚踩下油门,跑车怒气汹汹,笔直刺破马路的寂静。
宋可绵咽了口唾沫,揣摩黎茵梨阴沉的侧脸,字字斟酌道:“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哦,那是哪样?暧昧?她死缠烂打?”气到一定程度,黎茵梨声音平静,脸上找不出丝毫愤怒的痕迹。
“还是说你喜欢她,不敢承认?”
身体随这句话落地猛地颤了一下,宋可绵语气激动的否认道:“我没有!”她扭头,眼睛看向窗外,掩饰从心底翻涌上来的慌张和羞愧。
没有不会有不可能有绝对不允许有,她不停默念。
黎茵梨睨她,放慢车速淡笑道:“绵绵,我的反对莫名其妙对吧?”
“何梢情多好啊,她身份尊贵,长相对你胃口,和你年龄相当,你们会成为别人眼里登对的情侣。”
“可是对不起啊,我没办法支持你。”她的笑容带着浓浓的讽刺,“你想过吗?她接近你的目的。”
目的宋可绵失色的唇瓣吐出两个字道:“没有。”
“何梢情接近你,讨你欢心,目的为了踩在我和梨园头上!”
一次又一次,黎茵梨心里羞愤,屈辱,难堪。
合适和梨园为对家,经常被放在一起对比价格,口味,服务,两家也是暗中较劲,挨着开门店,哪里有梨园,哪里有合适,哪里有合适,哪里有梨园。
今年梨园好不容易逆风翻盘,趁合适松懈直营门店的管理,压合适一头,成了话题品牌,但前几年或说前十几年时间,梨园这家百年老字号没少被年轻的合适盖过风头,踩在脚下。
按理说一家卖面,一家卖包子,互不相干,黎茵梨却听爸爸说过,何睦跟佟寺创业初期着重参考梨园的经营模式,他们大方承认,在老大哥身上学习了很多宝贵的经验。
这件事不可耻,参考不代表抄袭,餐饮界包容度高,有多少快餐店的重点研究对象是某肯某麦,所以早些年,外界在合适身上看到了梨园的影子,才把两家放在一起对比。
然而时间长了,合适超越梨园,如徒弟超越师傅,人们提到合适,自然要拿老大哥梨园出来拉踩一番。
负责营销的佟寺更可恶,曾多次公开表示非常崇拜黎茵梨的爸爸,这话搁早期,小辈谦虚崇拜长辈,搁前几年,赶上梨园客流量惨淡,佟寺以胜利者的姿态叫嚣,不免被人拿来大做文章。
梨园无缘无故风评被害,换谁都不爽。
“绵绵,我是黎家人,何梢情是何家人,合适的老板,她刚上任,在公司根基不稳,还年轻,不是公司那帮老奸巨猾的对手,她需要机会展示自己,快速在公司树立威信。”
抛开小时候的偏见,物是人非,黎茵梨瞧不起现在的何梢情,顾虑只多不少。
“何梢情在卖自己,她凭借一张脸打入年轻人的市场,完成了合适前几年绞尽脑汁做不到的事,如果她能搞定我的朋友,你就是她拿来和梨园竞争的筹码,我很可能因为私事,为你出头,间接害了梨园。”
想法太多太杂,一闪而过,快到分不清重点。
宋可绵皱眉思索闺蜜说的话,听起来有道理,但不成立。
首先她接触何梢情,不是有意忽略黎茵梨的身份,而是她行的端做得正。
假设没有陶栖,她只是黎茵梨的好闺蜜,于酒吧那晚见过何梢情,那么何梢情无端接近她,的确有可能为了激怒黎茵梨。
问题在于陶栖是她班上学生没错,且性格嚣张跋扈,目无尊长,跟何梢情这位表姐关系不和,没有理由帮何梢情做局引她上套。
何梢情也不是影后,她提到家人的害怕,提到身在其位的无力,她对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