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回来,工作照旧,学生当中不乏有外地人,回校带了些地方特产堆满宋可绵办公桌。
宋可绵笑这帮小没良心的,假期一声不吭,玩疯了不回她发去的关心,没想到心里想着她,悄悄买好吃的讨她欢心。
她把特产分给同事们,剩下小部分自己吃不完,合计晚上带给陶栖。
萧栀中午跑来办公室,旁敲侧击陶栖什么时候能回校,宋可绵看她剪了齐耳短发,笑着夸了一句好看,适合。
这姑娘闹了个红脸,不太自信,支支吾吾问:“陶栖让我剪的,宋老师喜欢吗?”宋可绵单纯的想,难道萧栀也喜欢陶栖?为了衬她,听她的话剪了短发?
她诚实,说喜欢,又客观的说,你长发短发都好看。
宋可绵记得新生开学,她碰到迷路的萧栀,当时惊艳萧栀西方人的五官却留着一头黑色长发。而后她了解到,萧栀从小羡慕妈妈留长发,所以长大头发不染不烫,保持自然的颜色,舍不得剪。
这次突然剪了短发,想必是女为悦己者容,宋可绵挺可惜的,在她眼里萧栀自律,优秀,品学兼优,大可不必为了取悦谁而剪掉多年的长发。
学生询问她是否喜欢,她更没有多虑。
萧栀一直是她放心的乖宝宝,不似陶栖,满嘴跑火车,让人分不清实话假话。
下班宋可绵从学校离开,原定直接打车去何梢情家里,后考虑到何梢情应该没有准备她的饭,她临时过去蹭饭太唐突,打算先回自己家,吃完饭洗个澡再出门。
路过体育街附近的书摊,老板大叔瞧她面熟,站起来询问,“姑娘,这本杂志你要吗?”
宋可绵闻声望去,一本没有塑料纸包装的杂志被大叔抽出来,丢到她眼皮底下。
是何梢情。
她知道何梢情五一假期忙什么了,原来在拍杂志。
“姑娘?”大叔又喊了一声,“你要吗?”
“附近学生退我的,我看还挺新,便宜卖给你。”
上次她为了赔给学生杂志来问过,仅仅一次,大叔就把她当成花痴何梢情的学生吗?宋可绵无语,手却不听话,捞起“何梢情的脸”。
“大叔,没有新的了?”杂志前几页有褶子,明显被人频繁翻阅过。
“哎呦姑娘,我说过,这杂志一上新卖得好,很快卖光了。”大叔为难,如实道:“这本巧了,中午买走,下午跑过来说不好看,看够了,非要我退钱,我小本生意,指望附近学生光顾,没办法给她退了一半。”
宋可绵诧异,“不好看 ?”
“这算什么类型的杂志?”
大叔点上一根烟,笑笑道:“公司自传吧。”
“大家冲着封面美女来的,对里面内容不感兴趣。”
宋老师心虚,也跟着笑笑,大叔说的不就是她吗?
她拿到没收的杂志,没有仔细研究非何梢情颜值以外的内容。
实话说,杂志薄薄十几页,何梢情占的篇幅不多,宋可绵继续打听,“大叔,你平时拿货拿多少?卖多久?”
大叔摇摇头,叹气惆怅道:“一次只让拿十几本,二十本,卖完拉倒,每个摊都一样。”
怪不得学生们拿杂志当宝贝,宋可绵吐槽何梢情浓眉大眼,竟是个玩饥饿营销的奸商。
“这书也就你们年轻人爱看。”大叔看她不停地翻杂志,确定她感兴趣,抽了一口烟,豪爽道:“你免费拿走吧,我送你了。”
他黝黑粗糙的手指掐住烟蒂,又送到嘴边猛吸,眯着眼感慨,“二十五年前吧,我闲在家里,家人怕我没事做,弄了个书摊让我忙活,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进货,里面有一本美食杂志,封面男人叫何睦,手里捧着一碗油泼面,我看着眼馋,咽口水。”
“我自己拆了一本,让我老婆照着何睦教的做,还真好吃。”大叔咂咂嘴,脸上流露幸福的笑容,“后来我亲自去过合适炒面,她家炒面一绝,是咱普通人家做不出来的味道。”
何睦宋可绵翻回杂志封面,右下角一行小字:特此纪念合适炒面的品牌创始人——何睦先生。
“何睦?”她疑惑,何睦是何梢情的爸爸吗?
“嘿呦,z市还有人不认识何睦啊?”大叔可比宋可绵懂的多,“前年年底何睦去世,闹得z市沸沸扬扬,他女儿接手,带公司转战年轻人的市场,后生可畏啊!”
“你们小姑娘冲这张脸,甭管书多贵,我不愁卖不动。”男人指着宋可绵手里的杂志憨笑,“多亏她啊,给书摊带来人气,不然我早回老家种地了。”
时代在变,退回十年前,书摊卖老年人报纸,卖中年人各类故事,卖学生搞笑的漫画书,宋可绵读高中时还忙里偷闲买漫画追着看,不像现在,手机取缔纸张,路边书摊冷冷清清,没个人光顾。
现在爱看故事的中年人也步入老年,拾起报纸,关注城市变动,关心有没有和自己家相关的政策。
而乐此不疲追漫画更新的她早已读完大学,再回到大学任职导员,她带的学生喜欢化妆,研究名牌,追星追八卦。
唯独不喜欢学习。
宋可绵拿走杂志,照正常价格付了钱,体谅大叔不容易。
大叔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