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就不怕今后有要国公府出力帮忙的地方吗?
就算苏霓锦马上要做太子妃了,可他也不想想,一个没什么底子的二品官府邸出去的姑娘怎么跟国公府里出去的姑娘相比,在那皇亲贵胄的家里,她没有国公府这个靠山,怎么跟那些名门出身的贵女们相比!
宁氏是个有骨气的。
尽管国公府现在有式微的倾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轮不到苏轸这个庶子来指手画脚,再说了,她还有宣平侯府,宫里甚至还有个当贵妃的亲姐姐,她难道会怕一个小小的苏轸不成?
宁氏倏然起身,不管不顾,拂袖离去,把连氏都给抛在脑后,自己一个人走了。连氏也给气的不清,让个丫鬟扶着起身,来到苏轸面前,一跺脚怒道: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不孝子,你今日这般蛮横,看我来日……”
未曾说完,就被苏轸打断:
“明日我便派人去问叔伯们的证言,还请母亲将往昔国公府的账本都准备妥善,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想起来要与您对照对照当年的账目。”
“若今后,我在外面听见您对人言我夫妇二人不孝顺的,那到时候我也会让外人知晓知晓你是如何苛待庶子,侵占钱财,不仁不慈的嘴脸。横竖不过是拼个脸面不要,您也知道,绵儿马上要嫁东宫了,我就算没了官职,那也是太子的丈人,太子的丈人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您老也该明白吧。”
太子的丈人,多年以后,就是国丈。
“绵儿的婚礼,我就不另外通知你们了,你们愿意来喝杯酒,那就直接过来,若是不愿,我自然也不会强求,就这样吧。今日府中不便,就不留母亲在府中用饭了。您请吧。”
连氏的脸今天被打的左右抽搐,连个像样的表情都难以维持,她颤抖着双唇,脸色铁青,丫鬟扶着她走出苏家厅堂的时候,仿佛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随着连氏和宁氏的离开,她们先前带来的东西,自然一样不少的又带走了。
苏轸站在廊下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沈氏从旁看着也不敢打扰,乖巧的亲自端了杯茶过来给他,苏轸接过茶喝了一口,终于平静下来。
“老爷,你今天是怎么了?”
从未见过苏轸发脾气的沈氏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苏轸将茶杯捧在手上,大大的呼出一口气,道:“看她们那副嘴脸,我要不来这一出,今后还指不定要拿绵儿说多少事呢。他们使唤我也就罢了,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我忍便是,可我决不能让她们再去祸害绵儿。”
“绵儿当太子妃本就为难,前路未卜,可经不起她们任何攀附,今日直截了当的断了关系,想来她们以后也没脸要绵儿做什么。”
沈氏这才明白苏轸的一片苦心。感动的鼻头微酸,坐在苏轸身旁叹息:“其实我之前也想到了,还一直担心来着。”
苏轸拉住沈氏的手,说道:“以后不用担心了。你也再也不必与她们维持关系,我知道,这些年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不委屈。老爷才委屈。”沈氏靠在苏轸怀里,由衷说道。
她富家娇娇女嫁入京城,就因为有国公府那样的门庭在,从来没有人把她当回事,处处冷待,只有夫君对她始终如初,只要夫君待她好,沈氏就不觉得委屈。
“国公府那边会不会做什么?”沈氏问。
苏轸摇头:“不会。大哥被停职查看,他那个闲职已经给人顶了去,这些年国公府办成的事情,哪件少了我在背后出力,只有他们自己还觉得人家看重的是国公府的地位。至于苏连氏那边也不必担心,我有她苛待庶子的证据,她要真敢闹,我也有法子叫她身败名裂。”
沈氏听后,不无佩服:“原来老爷吵架前就已经把后路都想好了呀?”
“……就……想了挺久了。一直没做,这不今儿正好有借题发挥的机会嘛。咱们出了口恶气,又给绵儿省去了好些麻烦,一箭双雕。”苏轸说。
沈氏很满意:
“唉,老爷,你说外面的人是不是都觉得咱们穷困潦倒,要靠国公府接济着过日子啊?反正人家这么问大嫂的时候,大嫂从来没有解释反驳过,一味的默认,也亏她好意思,这么些年,咱们连她们家的丝线都没用到过,更别说其他什么接济了。她们那种人,宁愿把肉给狗吃,也不会叫咱们占半点便宜的。”
“人家爱怎么想就让他们想去,他们日子过的苦闷不顺心,就喜欢把别人的日子想象的苦不堪言,这样他们才能自信的活下去。”苏轸道出了真谛,叹道:
“不过说到底,我今儿这么硬气,还是借了绵儿的势,若她不是要做太子妃,我只怕也没勇气把话说那么绝。”
夫妻俩在这边说话的功夫,连氏和宁氏上门被修理一顿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苏霓锦的耳中。
皎月是个包打听,很快就把前因后果和具体内容都打听的一清二楚,苏霓锦在做香,王嬷嬷在窗子下面打盹儿,皎月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苏霓锦之后,原本昏昏欲睡的苏霓锦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真的假的?”她的老父亲居然也有这么刚的一面?
苏霓锦那叫一个后悔啊,后悔没有欣赏到她爹唯一一次发脾气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