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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光一照,亮晶晶的,张若靖便从这片雪中走出。
“天啊,我见到活的少帅了。”
“啊啊啊,他是来接唐皎放学的?”
“他刚才看我了,看我了,我要幸福的晕死过去了。”
他邪里邪气地插着兜,还颇有性质的同围观女同学们打招呼,然后和唐皎说话,语气亲昵,“刚才巡逻见不少女同学走在街上,上前一问才知你们今日放假,想来你没人接,特意按照你回家路线找你,谁知找到校门口,你可真是够墨迹的。”
唐皎最受不了他这股子随意散发魅力的劲,可他到了,心里就有了底气,瞧见他开心许久,忍不住嘟囔,“哪里是我慢,分明是被人拦下了。”
“哦?还有人敢拦你?”他笑着说,从秦清贵扫到谢瑾,谢瑾怕得不行,躲在那男人身后,他视线便落在男人身上不动了。
男人冲他点头,“少帅。”
他嬉皮笑脸,“这不是谢五少爷,谢文衿吗?你从英国回来了?纵使我平日里欣赏你的紧,可我也不准有人欺负唐皎。”
被人护在身后,有人替自己出头,唐皎眸子轻轻点在张若靖宽厚的背上,被秦清贵堵住的抑郁之气,消散大半。
这种陌生的感觉,还不赖。
谢文衿脸上羞愧不似作假,“我代我这妹妹,再次向唐大小姐道歉。”
张若靖侧着脸,一副为她撑腰的模样,“你怎么说?”
唐皎没有把气撒在不相干人身上的习惯,摇着头,“无事,咱们回吧。”
她顺口一说,忘记“回”这个字代表的含义,他若有所思勾唇一笑,“那好,这事便这样,你身子不好,先上车,在外面冻了半天。”
冲冠一怒为红颜,对唐皎还那么温柔,周围女同学见证这一刻,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关键她们刚刚听到了什么,他们两个人难道已经住在一起了吗!
他都这样发话了,身边人又如此之多,不想在外面给他添乱,伤他颜面,她便乖乖听话上车,透过车窗瞧见他同谢文衿说了几句话,谢文衿带着谢瑾进了玛利亚女中的门。
随即他像是变了一个人,竟是掏出枪来指着秦清贵,她倏地坐直身子,前倾的额头磕到车窗上,手指勾在车门处,又放了下来。
她自是相信他的,特意将她赶回车上,就是不想她插手,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可能真的开枪。
小洋车离两人不远,不过三五步的功夫,张若靖从腰间掏出手*枪便有女同学惊叫出声,逃离此处。
从她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看见秦清贵发抖的双腿,视线转移,张若靖稳稳地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正严丝合缝地抵在秦清贵太阳穴的位置。
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年纪轻不当事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除了唐皎谁都相信,他真敢将秦清贵毙了,是以,无人敢上前去劝。
她看见秦清贵张了几次口磕磕绊绊解释什么,张若靖枪不动,如同再看猴子临死前的挣扎,戏耍般动动嘴,秦清贵摇头后又猛地点头。
羞愧悲愤在即将消逝的生命面前不值一提,张若靖得了他的保证,动作利落地收回枪,秦清贵腿一软坐在雪里,吓傻了般盯着他的手。
他可不管秦清贵怎么觉得逃过一劫,转身回头,冲车里的唐皎扬眉。
不管前世今生,她见过许许多多的军人,唯有张若靖让她心悸,一身军装穿在他身上,没有人会比他更合适。
车门被拉开,他弯腰站在车外,“怎么?被吓傻了,不欢迎我坐上去,我刚还为你解决了一个麻烦。”
唐皎仰着头,额头那一点红就暴露在他面前,他眼神微眯,勾人的眸子似笑非笑,不知在酝酿什么,她被他身上含着冰渣的气势激的鸡皮疙瘩起一身。
赶忙向旁边移去,为他腾开地方,一声谢还未出口,车门已被“嘭”一声关上,头顶一片阴影,他坐了进来。
小洋车启动,不知何时他又将腰间别着的枪拿了出来,手指摩擦在上面,细心呵护如同宝贝,旁边的唐皎心惊肉跳,当真是大气不敢喘。
细细小小的呼吸着,他拉开保险栓,在唐皎溜圆的眸子下,遗憾的说:“我当时真该给他一枪。”
这话说的是给秦清贵一枪,唐皎以为他这是在可惜留了个麻烦,说道:“以他的身份碍不着你的事,你大可放心。”
听见她这话,他将头转了过来,不加掩饰他的不快,眸子里全是危险,“小表妹可千万别告诉我,我刚才白浪费一番表演,你该不会真如他所说,是在故意吊着他,心里其实并不想退婚吧?”
恩?
唐皎当真怔愣,这才反应过来张若靖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可能如秦清贵说的那般不争气,他这是觉得帮错忙所以才不开心?
说服自己,她开口,“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人,我的意思是你开枪,别脏了你的手,这种人不值得。”
他神情渐缓,可瞄到她额头的红印,又阴沉下来,“是吗?”
“当然是真的,”她连忙保证,注意到他看向额头,不禁揉了揉,小心说,“刚才看你拿枪不小心撞了,谢谢你为我解围。”
看他不言语,却把枪放了回去,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