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愧是我女儿,某些地方跟我真像。”
他转头看向唐冬雪,“唐家家产的一半分给我,我自会把秘密带进棺材中,我白养他这么些年,得些钱也不过分,我还有芊芊要照顾。”
唐冬雪的迟疑,点炸了唐皓南敏感的神经,“姆妈你告诉他,让他把秘密讲出来,唐家的钱他一分也休想得到。”
“好,王柏松,我给你……”
“姆妈!”唐皓南和唐皎齐齐开口,不让唐冬雪继续讲下去。
唐皎贴身拽着唐冬雪,她拍拍女儿手,“不过是些钱,没了就没了。”
“我不需要你这样保护我!这些钱我不准给,里面是不是还有我和唐皎的一份呢,不许给听见没有,现在,立刻,马上,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唐皓南几近大吼,他们所有人为了姆妈能和王柏松离婚,付出多少辛苦,不可以败在他这里。
“把话说清楚,说清楚,我的身世到底有什么问题?”他现在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兽,眼睛都憋红了,整个人显得歇斯底里。
年少时他何尝没有想过父亲会抱他会亲他,会将他架在自己脖上上同他玩,哪个少年没有濡慕过他们的父亲。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太过调皮,同他事事讲究,一副旧时代儒家先生模样的父亲格格不入,才会让他的父亲整日对他冷眼相待。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父亲伤个透,不在对他抱有幻想,只觉得自己今生就是没有父亲缘。
如今他听到了什么?他的父亲说,他白养他这么些年?他不是父亲的孩子?
脖子嘎嘣一声,但他感觉不到痛,问向唐冬雪:“姆妈你说话!什么叫白养我这么些年?”
唐冬雪避过脸,紧闭的双眼中不受控制地向下流泪,她用手抹干净,劝道:“别听你父亲胡说,你就是我们两个的孩子,不过是一些钱,咱们还能再赚。”
这当然不是再赚的问题,一个对唐家图谋不轨,甚至想要杀害姆妈的男人,怎么配得到唐家的财产,唐皓南显然同唐皎认为的一样。
他宁愿自己伤痕累累,“今日就告诉我,不然就算他不说,我照样能查的出来,你不说,我便再也不回家!”
王柏松在旁边欣赏他的愤怒,却是一扫这段日子的不快,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唐家的能耐,当年都没人知晓,就凭你也想查出来,也太自不量力了。”
唐皓南鲜活的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失落与释然,唐皎瞥见翠妮在门口招呼她,立马走了出去,刚到门口,就迎到风风火火赶到的唐夏茹和张若靖。
低声同他们解释一遍今日这出是怎么回事,逻辑清晰,语速不快不慢,提炼出宗旨,
带着他们往里走,张若靖落后半拍,瞧着前面少女窈窕身姿,愣了会儿神。
唐皎将他们两人叫来便是打算让大家趁此机会说上一说,前世没有自己从中作用,让王柏松和卢芊芊害了姆妈,哥哥同二姨也未相认,今生他们如何,便让他们自己选择。
总归不能踏进前世老路,让哥哥战死二姨忧愁而亡。
他们刚进门就见王柏松收好自己的东西起身欲走,“如此,就说好了,我在卢家等着你把一半的家产给我,哦,差点忘了,可别给我那些不赚钱的营生,我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慢着。”唐夏茹出声阻止,瞧见孤立无援的唐皓南,嘴角动动,欲言又止,转而将话语递给王柏松。
“当年你入赘之时可是同我父母签了协议的,你娶我四妹唐冬雪,所生孩子一应姓唐,唐家为你铺路供你考科举,如今民国,科举是没有了,但唐家也给你找了工作。”
她那张嘴,连珠炮似的不停顿,“唐冬雪为你生女,你用自己无子之名纳姨娘本就违反协议,你为赘婿享受奢侈生活就该有觉悟才是,欺负我妹妹性子软,如今离婚你还想要钱?”
“唐家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王柏松被她说的,一句话也插不上,待她话落,才憋出一句,“唐夏茹,你竟然回来了?”
“回来了好,”他将目光从唐夏茹身上移到唐冬雪,又转到唐皓南身上,“人都聚齐了,唐夏茹,你敢告诉唐皓南你是他什么人吗?不敢的话,就不要搅和到我们夫妻中来。”
唐夏茹铁齿铜牙,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王柏松这番话里的威胁便是她身上最软的刺,离婚声明已发,要是真将唐家半数家产奉上,她们唐家才真是颜面扫地。
“我要求三日之内将唐家一半铺子转到我名下,还有这栋房子,也归我,芊芊住的地方风水不如这里,你们三天内搬出去。”他狮子大开口,却认准他们什么都不敢说。
唐夏茹冲唐冬雪点头,唐冬雪转头落泪,她说道:“我自知亏欠妹妹和皓南良多,王柏松你也不用拿这个拿捏他们。”
王柏松见势不对,想要阻拦,“唐夏茹,你就不怕你这辈子孤独终老?”
长袖善舞锻造一身盔甲的唐夏茹,伤心之下眼尾通红,与唐皓南一模一样,她对着自己儿子,一字一句说:“我不怕,这个秘密冬雪替我藏了二十多年,受了这么多委屈,我万不能让她再受你威胁。”
“唐皓南,你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