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没有记忆当然痛苦,因为这等同于自己的过去是一片空白,可是,如果过去的记忆更加痛苦,自己是否愿意回想起来呢?
犹豫了半晌,沈菱月才缓缓问道:“过去的痛苦,跟你有关吗?”
张珩的眉头拧成一团,随后咬牙点了点头。
“你喜欢过别的女人?”沈菱月紧张地追问道。
张珩随即摇了摇头:“我只喜欢你一个,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沈菱月听后,当即放下心来,如果说自己是他的唯一,那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随后,沈菱月拉起张珩的手,笑着说道:“天色还早,我们回去休息吧。”
沈菱月深深觉得,自己喜欢他,他也喜欢自己,两人是彼此的唯一,这比什么都重要。对于过往,自己不想再深究了。至于那些梦境,可能是自己最近头疼,才经常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吧。
随后,沈菱月拉着张珩的手,离开了书房,回到了卧室。此时天色依旧漆黑,还要继续补足睡眠才是。
第二日,朝堂议事结束之后,皇上单独将张珩留了下来。
皇上端坐在书案前,紧盯着张珩说道:“张珩,你与朕向来推心置腹,朕也不跟你绕弯子,近来,不断有人参奏,说你阳奉阴违,表面上应许裁减禁卫司,暗地里却滋扰报复他人。”
张珩面无表情地回应道:“绝无此事。”
皇上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张珩,无论裁减禁卫司与否,你始终都是朕的心腹,朕也会委你以更多的重任。眼下朝堂内外,对禁卫司议论纷纷,若不能及时平息,恐要生出事端。”
张珩接道:“此事乃是有人暗中作祟。裁减禁卫司一事,我向来没有异议。反倒是有人趁机兴事,背地里捏造谣言,故意联合他人发难。”
“你说的作祟之人,究竟指的是何人?”皇上追问道。
张珩本不想在此时就将吴将军的老底翻出来,毕竟调查还未彻底结束,但眼下皇上已对自己有所猜忌,又追问个不停,自己只好主动提及吴将军。
“我已追查到诸多线索,均指明吴将军曾在藩王之乱发生前,暗地里与带头作乱的淮王相勾结,只不过他隐藏得最深,后来眼见形势有变,又立即见风使舵,表现积极,才一时没有被追究到。” 张珩如实说道。
皇上听闻张珩的话之后,脸色突然有变:“吴将军说的果然没错。”
“吴将军说了什么?”张珩眉头紧锁,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皇上紧盯着张珩说道:“他说,你因为和他的儿子争夺沈姑娘,所以对吴家怀恨在心,一心想要找机会栽赃、报复吴家。”
张珩当即回道:“我做事向来会调查清楚,讲究真凭实据,绝无故意栽赃一事。”
“那你的真凭实据呢?”皇上追问道。
“目前已有诸多线索,只要再假以时日,就可以彻底坐实……” 张珩还未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
“张珩,你说你自己做事讲究真凭实据,可现在你又说你只有线索。”皇上截然打断道,“张珩,以你今日的权势和本领,你是有能力栽赃一个人,而又丝毫不露出破绽的。吴将军在平乱后期居功至伟,现下就因为几条线索就说他与淮王有勾结?”
“皇上”,张珩脸色铁青地说道,“有能力这样做,不代表我就会这样做。况且,真凭实据,绝非我能伪造。”
看着皇上脸上的神情,张珩前所未有地感到失望,随后问道:“皇上,如今我与吴将军各执一词,您到底信谁?”
“张珩,我非常愿意相信你。可你呢?你当初滞留在外,我的口谕都召唤不回来。你连我的命令都敢不听,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个沈姑娘?你别以为你行事谨慎就能事事瞒得了我。你能为了沈姑娘不复皇命,是不是也有可能因为她而栽赃报复吴家?” 皇上一脸严肃地盯着张珩,就连称呼都变了。
听闻皇上提及沈菱月,张珩心头一紧:“皇上,此事与她无关。我虽对吴家不满,但吴将军勾结淮王一事确实属实,我之所以追查到底,是不想这样包藏祸心的两面派行走于朝堂之上,还愈加被器重,如此下去,谁知他将来会不会再生祸端?”
皇上看着张珩,迟迟没有言语,过了许久之后才说道:“张珩,朕知道你对朕始终忠心耿耿,也知道你对社稷安危的责任之心。可朕不想看到,你为了一个女人就失去了冷静。以前的你,凡事都能沉着以待。可现下,你却讲究儿女情长。那些小儿女之事,怎能跟你心中的理想与抱负相提并论?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哪怕是倾国倾城之姿,比那沈姑娘美上百倍,朕也会通通赐给你。但你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就行事冲动。你想想看,朕若是你这般样子,那薛家怎么会倒?其他人又会如何看待朕?”
张珩沉默了半晌之后,说道:“我无法做到皇上那样。您是皇上,您不顾皇后的情面而对薛家动手,是为了担起天子的重任。可我不是您,我愿意与我喜欢的女人相厮守,但我也愿意担起皇上委以我的重任,我不认为这两者一定非此即彼,也不觉得会有所冲突。”
“张珩!有些事情,恐怕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