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下一片。
长时间的弯腰劳作让人头晕眼花, 头上的汗顺着脸流到下颚,“啪嗒”滴到黄土地里,上工的人特别是一些年纪大的,时不时的直起身子捶两下腰,再弯腰继续。
跟在丁酉后面的王大娘吃不消的直起身子活动两下, 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把头的位置,整个人怔住,看着甩他们一大截距离的小伙子,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嘴上闲不住的开始和老姐妹们八卦。
“你们说这狗子最近是不是吃了啥仙丹?变俊了不说,个子还窜老高,裤腿都短了一截。”
跟她一个垄的妇女们闻言,下意识的抬头向前看去,细细打量一番,还别说,真是变好看不少,七嘴八舌的跟话。
“没变多少,我记得狗子小时候就长得俊,唇红齿白的,那会咱村里谁看到他不得上手捏两把脸?”
“还真是,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狗子现在长得也俊,也能挣到十工分,要不是克人,我还真想把我娘家侄女介绍给他。”
“不克人还能轮得到你?你瞅瞅那些姑娘!”
说话之人向旁边努嘴,旁人跟着她视线望去,见姑娘们小脸红红的时不时偷看狗子两眼,便嘎嘎大笑起来。
笑声俱带着善意,都是从小姑娘年纪走过来的,她们年轻的时候看到好看的后生也是这般模样。
“别张着大嘴嘎嘎了!快点干活吧!瞅人家狗子都离咱多远了?”
众人不敢再三心二意,手上加快动作,都是干活的老手,渐渐也追上了丁酉。
稻穗不变成稻子进粮仓,老队长就放不下心,生怕过两天老天爷会变脸,那庄稼人一年的辛苦都得砸在地里,直到月上柳梢头,才松口下工。
丁酉边揉着被汗蛰的刺痛的双眼边朝家的方向走去,快到家时被人拦住。
“狗子,来,大娘跟你说件事。” 一个穿着洗的发白蓝布衫的齐耳短发的瘦小女人站在路边冲他招手。
认出是村里的周六的婆娘王春华,丁酉犹疑了下,脚下拐了个方向走过去,离一米之距时停住,“王大娘。”
一天的劳累下来,嗓子干的要冒烟,嘴唇都起了一层白皮,本就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
“狗子,都是一个村里知根知底的,大娘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王春华看着眼前挺拔俊俏的小伙子,心下更是满意,“你也该成个家了,这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人生大事,大娘娘家有个侄女,地里家里活都一把抓,模样也周正,你看咋样?”
丁酉万没想到王大娘是要给他拉媒,眉头皱起,短暂沉默后,再开口尽量让自己嗓音听起来没那么生硬,“谢谢大娘,只是我现在无心去想这些,辜负了大娘的心意不好意思。”
“要是没事我先走了,天色暗,大娘路上多加小心。”
“哎!狗子!我还没说完呢…”
丁酉置若罔闻,头都不回的大步离去,今天下工这么晚,他得抓紧时间回去写昨天师父留给他的作业,最近抢收太累,师父也没精力天天给他上课,他只能自己复习。
算算日子,这几日正是她每月一次的特殊时期,也不知道她现在还疼不疼,抿着干涩的唇,心下因牵挂难安,躺在炕上,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小姑娘是不是现在很疼,疼的睡不着怎么办。
繁重的劳动,只能让他的身体累成死狗,却不能让他的大脑停止思念。
直到三更鸡叫,才强迫自己入睡。
秦猫不仅不疼,还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着呢。
自从收了柯紫夫妇俩的礼物后,她这几天着手给他们做了套棉衣,可光有棉衣没有外罩衫也不行,经济供应紧张,棉花布料都是稀缺物品,这也造成了一套棉衣穿一冬的情况。
为了棉衣能多穿几年,基本都是不洗的,怕棉衣脏,就得在外面在穿上一件罩衫。
更有些贫苦人家是一年就两套换洗衣服,入冬,在衣服里絮上薄薄一层棉花加上内衬就是棉衣,冬过,拆掉棉花是夏衣。
秦猫一直在发愁罩衫的事,棉布做罩衫不结实容易烂,可她又不敢随随便便拿出料子来做,万一这个年代还没有的话她怎么解释?
所以当周阿暖向她透露小道消息,说今天内部会处理一批染色不均匀的灯芯绒布后,她就像椅子上有钉子一样坐不住。
灯芯绒又叫条绒布,是表面呈灯芯状绒条的棉织布,和棉布一样原材料都是以棉为主,但它比棉布厚实多了,且柔软耐磨,保暖性极好,是做冬衣首屈一指的布料。
听周阿暖说,前两年这种布布票都不会发放的,因为太抢手,刚到就被内部分空,或者只供应给一部分人。
难捱的等到下午5点,周阿暖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使了个眼神,朝外走去,秦猫立马拿起钱包跟上。
周阿暖躲着来往的同事和她并肩走,嘴里小声给她传授经验,“等会进去你可千万别像去柜台买东西那样还挑捡颜色,挤进去后能拿到几匹算几匹。”
秦猫点头表示知道,两个人上了三楼,就见走廊上站着许多翘首期盼的员工,不用说都是听到内部消息来买灯芯绒的。
两人没等几分钟,用来充当临时卖场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