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叮叮当当的?”终于和老爹商量好作战计划的秦爱民疑惑着弯下身寻找。
狗子眼疾手快的从桌下捡回万金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含糊的回答了句:“没什么。”又问秦爱民:“今儿个怎么突然吃饺子了?”
早知道今天吃饺子,他说什么都不会来,怪不得晚上秦爷爷非得喊自己跟他家去吃饭,他还以为是像平常那样茶饭是苞米粥,粗粮馍馍呢。
秦爱民果然被转移了视线,也不去纠结是什么东西响了,想起刚刚看到那一大锅里浮起的饺子就不自觉的喉结滚动,“我小爸买了口八印大锅,猫儿也带了猪板油回来,下响奶趁着开锅的机会熬了油,咱今儿晚上吃的就是油渣饺子。”
听到猫儿,狗子脑子里又浮现出秦猫往他手里塞药的那一幕,还未消散的红晕又加重了一层。
秦爱民还以为小伙伴是听到吃饺子不好意思去,推着狗子的肩膀就把他推出了房。
晚饭桌子摆在院子里,虽说院子里有蚊子,但也比坐在闷热不透风的房子里吃舒服,更何况,疼女儿的秦保国早已在院子角落里熏上了艾草,务必要让两个女儿既不被呛到也不能被蚊子咬到。
此时,蛙鸣蛐叫,奏响着田园独有的交响曲。
“狗子吃饭了,快把狗崽子放下来,我给它用饺子汤泡了点馍馍。”李大丫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正撞上抱着小奶狗的狗子。
秦拥红摆好筷子凑到秦猫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狗子抱狗子。”秦猫差点笑出声,赶紧捂嘴坐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狗子把小奶狗放到地下,两个月的小奶狗下意识的咬着主人的草鞋不松口。
李大丫端着碗饺子汤泡馍过来,撕碎了的高粱馍馍喝饱了饺子汤,成一朵朵盛开的花绽放在碗中。
把碗放下,嘴里唤着狗崽,下一秒小奶狗摇晃着小身子像颗球一样连滚带跑的摇着小尾巴把头埋进碗里。
“狗子,你这狗崽瘦的厉害,不拘什么耗子青蛙什么的,你得让它见点腥,以后才能和它娘一样威风。” 李大丫摸着全是肋骨的小狗崽小身子,唏嘘不已。
小奶狗它娘大黑是串串,只不过串的是狼狗和狼,当年小洼山上还有动物的时候,大黑隔一阵子就从山上叼下来只猎物给蓝猎户头,村里谁提起这只狗不羡慕?只是蓝猎户头死后,大黑也消失了。
住在蓝猎户头隔壁的狗子前阵子大清早打开门,就见蓝猎户头家门口放着只小狗崽,不见大狗。抱来给公爹看过后,公爹说估计是大黑的崽,这狗崽子长得和大黑一模一样。
李大丫也觉得是大黑的崽,俗话说得好“猫记家狗记路”,大黑肯定还记着蓝猎户头呢,而且估摸着大黑不好了,这是托孤来着。
“对了,你这狗崽子叫什么?”李大丫突然想起,总不能一直唤狗崽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唤的是狗子呢。
狗子鬼使神差的吐出一个名字,“白雪,它叫白雪。”说完,暗自懊恼。
“哈哈哈哈哈,狗子哥,你不能因为它黑就叫它白雪啊!”院子里响起惊天动地双重笑声。
白雪被震耳欲聋的笑声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抢食,哼唧着叼住小碗转了个方向,背过身子继续埋头苦吃。
院子里男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娘俩,面面相觑,这名字咋了?值得这娘俩笑成这样?
周英拍着女儿的后背顺气,生怕女儿笑不过气来,要不是女儿跟她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都怀疑是不是她把大嫂的女儿抱来了。
赵招娣端着蒜泥碗招呼着众人洗手吃饭,这顿迟来的晚饭就是黄瓜油渣水饺配凉拌小青菜。
黑面加玉米面包出来的水饺比精白面的水饺还好看,虽然面皮因为是粗粮有点过硬,但是馅儿调的好,咸淡适宜,饺子中包着的酥脆的油渣经水一煮早已变的软糯,舌头一抿就挤出一包油水,过了水的黄瓜还带着丝清脆,自身的清香很好的中和了油腻,在加上偶尔咬到一块未酥软的油渣,那真是越嚼越香。
实在觉得腻,再夹点凉拌的小青菜,入口清脆甘甜,不过除了秦猫,在座的诸位可不觉得腻。
平日里,农家根本不讲究食不言,日日上工,一大家子唯一的交流机会也就在饭桌上。
显然,今天的饭桌上完美的秉承了食不言,众人保持沉默,桌上只见筷子残影。
一海碗饺子下肚,秦老三才想起来今天家里还多了一个人,点着吃相比秦猫还斯文秀气的狗子对着秦猫说道:“猫儿,这是你狗子哥,大名叫丁酉,你要是觉得狗子不好听,喊酉子哥也行。”
秦猫刚夹起的饺子“啪”掉到了碗里,不可置信的颤抖着嘴唇问:“丁……丁酉?”
秦老三又从簸箕里划拉出一碗饺子,点头,“恩,大名是叫丁酉,不过咱村里都是喊狗子。”
秦猫的视线不停的在她大爷爷和丁酉之间来回移动,她刚听到了什么?
少年=狗子,狗子=丁酉,丁酉=她的“朱砂痣”。
而书中描述的丁酉是:“虽然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眉分八彩、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剑眉星目……”
眼前的丁酉:面黄肌瘦、骨瘦如柴,脸上肿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