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明显十分高兴,向父母介绍道,“都是Z大的好室友,妈见过的,爸没有。这是张三,这是李四,这是……刘逢吉。”
阮思澄注意到,他在介绍最后一个“刘逢吉”时,表情很不自然,心里知道这两个人关系不好。
阮思澄看看表,说:“虞跃,我先走了。‘思恒急诊’派上用场,我作为CEO真的高兴。能否留个微信、电话,以后配合一下宣传?”
“啊,行。”
得到同意,拿了电话,阮思澄又寻到医生,进一步地了解情况。她不但见到了主治医生,还见到了科室主任。他们聊虞跃,聊乙撑亚胺,聊AI,聊思恒医疗,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阮思澄出病区时,正好看到虞跃的那几个室友也离开了。
奇怪的是,他们三人兵分两路,张三李四有说有笑,刘逢吉则拖在后头,出医院后站在原地,仿佛不知要去哪里。
“刘逢吉,”阮思澄到对方身边,“不跟他们去吃饭吗?”
“不,”刘逢吉嘴角坚硬,紧紧抿着,语带厌恶,“他们太爱占人便宜。”
“???”
刘逢吉说:“我这个人比较正直。从来不会占人便宜,也从来不会让人占我便宜!”
“???”
也许因为阮思澄是陌生的人,刘逢吉的话匣开了:“Z大博一刚开学时,我把他们当好朋友。大家一起吃饭喝酒。最后结账,虞跃他们要求平分……!我讲道理,说,他们三个每人喝了两瓶啤酒,我只喝了一瓶啤酒,该把酒钱单摘出来,除以7,他们三个每人付两份,我付一份,结果,他们竟用看怪胎的眼神看我!没过多久,我们四个旅游回来,到打印社冲洗照片,想要贴在宿舍墙上……他们还是费用平摊。我提出来,他们当中有人拍了很多照片,我却没有出镜几次,该按各自张数算钱,也是被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
“……”阮思澄不敢吱声。
“还有那回,虞跃丢了公交车卡,我主动把自己的卡借给他用,他坐了整一周地铁,50块钱都花光了才还给我!还有那次,虞跃没带食堂饭卡,我也是把自己的卡借给他用,他呢,居然打了四五个菜,然后同样不了了之!我的心意被糟蹋了!当然,我也向他借过东西,但很注意地都还了!绝对不贪。他们就是这样的人!我挖心掏肺,他们呢,能占便宜就占便宜!而我每回去要账时,他们还都非常诧异,好像觉得我这个人非常小气,几个月前的事情还记在心里!”
阮思澄弱弱地道:“他们不是故意的吧……可能就是心大……忘了……”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刘逢吉却沉浸在了他的世界,“他们用了我的毛巾,或者别的东西,都不知道给放回来,想要据为已有!我可每次都是洗的干干净净还给他们……”
阮思澄觉得这都是生活琐事,大家开诚布公一起聊聊就好,对方也许不是那样,别瞎琢磨,于是劝他。
最后,刘逢吉则痛苦地道:“可是,为什么……班上同学全都喜欢他们几个,尤其虞跃???那种心思深重的人,却能蒙蔽所有同学?而我反被疏远、嘲笑?大家全都看不出来,那三个人会在他们身上占尽便宜吗?我才真正会跟别人肝胆相照!”
阮思澄想开导对方,于是一直安抚、劝说,给他出招,叫对方先别下结论,没有想到,刘逢吉却愤怒地道:“你的眼睛也瞎了吧,跟别的人没有区别!!!”
阮思澄:“……”
直到上了去清水乡的大巴车,阮思澄还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下车后,连接她的李莫群都看了出来,问:“怎么了?”
“没事……”
“那就好。”
两人回到乡卫生院,那张院长十分兴奋,不住地说:“乙撑亚胺!我连听都没有听过!!!”
阮思澄说:“也是巧了。思恒急诊‘诊断’部分目前其实挺粗糙的。不知这样说能懂不,在人工智能这个领域,卷积神经网络最好,图像识别发展最快,所以,对于腹部这一块儿,AI主要还是读片,看肠穿孔、肠梗阻、阑尾炎等病症……不过,对于感染还有中毒,我们也让AI学习了1000多篇论文,哎,其实挺基本的,理解、推理都很简单,跟IBM的Watson比不了的。”
连Watson都天天被骂,思恒急诊不敢托大,当然,这也因为Watson会提供治疗方案,思恒急诊则只负责初步诊断。
“那也非常了不起了……”
与李莫群还有院长说说笑笑,聊着聊着,李莫群却忽然间注意到了一件事情,他问:“阮总,我看你总不自觉地捏捏肩膀,是怎么了?”
“没事。”阮思澄忙放好爪子,“最近太忙,肩膀酸疼。”
“嗯?”李莫群道,“那正好了,我们这里的中医科可以帮忙做个按摩,用中医敷,效果很好。”Z省清水乡卫生院,只有内科、外科、妇产科、中医科。
阮思澄:“咦?”
“要不要来?我叫医生准备一下。”
想起刚刚看到这里还有一个女性大夫,阮思澄便轻轻点头:“那麻烦了。”她有一些私心在内,觉得,如果能跟这里的人如朋友般相处,而不只是公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