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次经验,猪下水怎么处理就不用再赘言了,春二娘和孟彤处理起来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因而虽然这次买了四副猪下水回来,处理起来倒也没比第一次慢多少。
中午的时候,孟彤把以前做的已经吃的所剩无几的猪肠、猪肺、猪肚等物,全倒进了锅里,加上松菜帮子在大锅里熬了一锅浓浓猪杂汤,一家人美美的饱餐了一顿。然后整个下午,孟彤和春二娘便围着灶台忙开了,孟大坐在灶下帮娘儿俩烧火,一边时不时从菜盆里,捻一小块半生不熟的猪脏喂给脚边的小狼。
☆、59算计
一家人一直忙到酉时末,才把一切都收拾妥当。辛劳了一整天的疲倦,抵不过食物满仓的喜悦。把小泥炉上炖着的猪心汤盛到三个碗里,一家人美美的吃过宵夜,这才洗漱上炕。
“爹,咱家现在还一百三十两银子,俺想请平九叔帮俺们再垒一道更厚更高的院墙,您说好不好?”快要入睡的时候,孟彤突然小声的问孟大。
春二娘有些犹豫,“俺们家的院子才刚起不久呢,现在又要起新的,会不会不太好?你奶和你叔他们……”
孟大闻言,明亮的眸子一下就黯淡了下来,他叹息着满是无奈的道,“要不……就再等等。”
孟彤的心火一下就蹿了上来,她猛的坐了起来,咬了咬牙,有些恨恨的道:“俺们买了骡车的事,俺奶和俺叔迟早是会知道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们要不给俺们活路,俺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春二娘和孟大都被孟彤语气里的狠劲给唬的都坐了起来,春二娘有些担心的扯着孟彤的手臂,却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她心里很清楚二叔和小叔都不是好东西,婆母向着两个小叔,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两个小叔,看她们一家像是看仇人一样。老孟里的人全都巴得不她们一家全死了,要不是顾及孟大,私心里她其实挺赞同闺女儿的想法的。
借着小泥炉里弱的火光,孟大看着孟彤三个多月来养圆的小脸,嘴唇抖了抖,最终却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春二娘怕他冻着,忙按着他躺下。孟大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想着这三个多月来虽然惊险,却安逸幸福的生活,不禁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说的什么傻话,你今年也才九岁,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别人不给俺们活路,难道俺们就不活了?别人不想俺们活,俺们偏偏就要活下去给他们看看,爹还等着你长了,送你出嫁呢,可不准你动不动就提那个晦气的字。”
孟大温和低沉的声音,奇迹般的安抚了孟彤暴戾的情绪。她回头看了眼还担心的拉着她手臂不放的春二娘,想了想便果断躺了回去。
为那么些个极品亲戚冻着自己可得不偿失,孟大面对自己的老娘兄弟,自然不好说什么。可她不一样,她是现代还魂来的,在这个世上,她只认孟大和春二娘是她的亲人。陈金枝,孟大柱和孟七斤要是敢再来,她就是拼着杀头坐牢都要先结果了他们,更何况现在又不是满大街全球眼的现代,杀了人只要能逃得掉,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不照样过日子?只要有本事赚钱,在哪里不能活?
而在孟家的祖宅里,就如春二娘和孟彤她们担心,陈金枝和孟大柱两兄弟一旦知道了他们一家不但没被野兽吃掉,生活还变好了,每天不但有肉吃还买上了骡车,肯定会到她们家来闹一样。猫冬的三个多月里,陈金枝和孟大柱两兄弟确实一直都在心心念念的掂记着孟大一家是不是已经喂了野狼了,年前下第一场雪时,那夜此起彼伏的可怕狼嚎可是吓的他们整夜都不敢入睡,第二天村子里没有看到有野狼活动的痕迹,陈金枝和孟家两兄弟都觉得,肯定是孟大一家喂了野狼,才让吃饱肚子的野狼没到村子里来肆虐的。
“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屋子了,俺听隔壁的孙大娘说,孟大那杀千刀的为了建院墙,可是多花了十多两银子才把那院子给捣掺好的。”陈金枝盘腿坐在炕上,一脸懊恼的拍着腿,道:“现在都还欠着平九家十两银子呢。”
孟大柱坐在炕沿上,一边逗儿子,一边懒洋洋的道:“娘,大哥一家都喂狼了,那他家欠平九哥家的十两银子咋整?总不能让咱们家给还?”
孟七斤立即叫了起来,“那可不行,大哥可是已经分出去了的,他家的欠的银子凭什么让咱们还啊?这事可不成,俺不同意。”
陈金枝瞪着孟七斤叫道:“你瞎嚷嚷个啥?哪个跟你说俺要给那个痨病鬼还债了?赵平九乐意借钱给那个痨病鬼,那是赵平九的事,孟大分出去单过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人死了,他收不回银子还能埋怨俺不成?他要是不甘心,孟大那屋子不还好好的在哪儿嘛?那可是泥石黑瓦的大房子,花了十几二十两银子建的呢,让赵平九拿房子抵债呗。”
坐在炕里的孟九根突然慢吞吞道:“分家时,孟大可是分了一年的口粮呢,人喂狼了,那些口粮应该还在那屋里。”
孟大柱、孟七斤和陈金枝闻言,眼睛都是一亮。
孟七斤笑道:“对啊,爹不提俺都把这茬给忘了,那可是十多袋粮食呢,就算俺们家吃不完,拿去卖了也好啊。”
孟大柱也笑道:“俺明儿就在村里招呼几个帮手,一起到山地那边把那些粮食给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