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还笑了一声:“被告方这部分证据提交得正好,正好回头大家上庭的时候好好讲讲婚姻过错方的问题。”
朱守庆看着她就火大,只是现在还有法官在,不好发作。
程白是初次跟刘臻交手,倒没什么感觉。
她往年遇到过的难缠对手太多了,像刘臻这样态度尖锐又鲜明还爱用各种法外手段的,也不是没碰到过,所以还算淡定。
只是刚才看刘臻一张一张翻那照片,也跟着略略屏息。
但在对方将照片放下后,一口气便慢慢地吐了出来。
她依旧不动声色。
主审法官陶文道长着一张瘦脸,很有点上个世纪知识分子的气质。
他也把证据翻了翻,然后一件一件拿出来向双方确认:“被告方提交的,苏妙和被告的‘私人协议’,原告代理人有意见吗?”
刘臻不客气道:“这种包养协议没有法律效力吧。”
程白淡淡一笑:“我们提交这份证据是为了佐证我方当事人与苏妙小姐的关系非常‘单纯’,并不是以共同生活甚至还要组建家庭的‘同居’关系。”
接下来是租房合同,出入记录,等等。
既然他们敢向法院提交证据,自然都是筛选过一遍的,准备的时候就会确保证据一定能被采纳,最终进入庭审程序。
刘臻倒是想挑刺,可也挑不出什么成果来。
同理,刘臻早已准备好的证据,程白他们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最后是程白他们这边准备的那部分mars和殷晓媛ins上的电子证据。
陶文道直接道:“这应该是没有异议的吧?”
程白道:“没有。”
刘臻冷笑了一声:“没有。”
“好,那证据就确认到这里,主要的争议已经很明确,财产分割方面主要集中在损害赔偿上,抚养权方面涉及到的子女是方还。如果你们都没有新的证据提交,我们就暂定在7天之后上午9点30分开庭,涉及隐私,双方都申请不公开审理。时间上你们有不方便的吗?”
很多律师忙,开庭时间会冲突。
法院也不是不近人情,可以大家商量着定。
陶文道看了看他们两方。
两边都没有意见。
从法院出来后,刘臻便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程白:“你要知道,方不让和殷晓媛结婚时候就约定过各玩各的,你去抓她和mars在一起还扣个婚内出轨的帽子,实在没有意思。”
程白不动声色:“那您提交的证据里为什么有我当事人‘出轨’的证据呢?”
刘臻眸底精光一闪。
程白淡淡地笑:“如果您的当事人准备在庭上承认有‘各玩各’的约定,那收集我当事人‘出轨’的证据有什么意义?都是千年的狐狸,咱们就别玩聊斋了吧。”
刘臻打量着她,在揣摩她这个人。
他们这种做家事的,很难在法庭上遇到程白。
本来她和朱守庆交手过很多次,胜得还不少,对朱守庆可以说是很了解了。可谁知道,方不让竟然还请了程白。
而她对程白了解太少。
这段时间倒是托圈内的律师朋友们打听了一下,可毕竟耳听为虚,实在很那预料她会出什么招。
刘臻考虑着,一笑,却并不对程白先前的话作回应,反而道:“是你当事人劣迹斑斑在先。”
程白平静:“法律可不管先后。”
尽管还未上庭,可刘臻已经能嗅到这一位程par的攻击性了。
她毕竟是一位很独立的女性,其实很能欣赏程白身上的那种强大。
只可惜她们是对手。
而且她也有一点很不明白:“我只听说程律很早以前和方不让很不对盘,眼下却肯抛弃旧日仇恨给对方打官司了。你本来是女性,却要给方不让这种男人打官司,实在让人有些诧异。换了别人我都不至于这么惊讶。果然,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吗?”
程白不喜欢听这话:“金钱的力量的确很强大,我也不否认自己一开始接这官司是觉得钱不少。不过我要真特别喜欢钱,现在恐怕轮不到你来接殷女士的官司。”
刘臻竟没生气:“这倒是。”
程白没兴趣跟她聊下去了:“您是女权,自然不大看得惯方不让,但我会克制自己的偏见。我这人,既不是女权主义,也不为男权站台。”
刘臻“哦”了一声:“是吗?”
程白唇边难得多了一分讽刺:“我吧,特喜欢跟人聊‘人’权。”
说完,她冲刘臻礼貌地笑了笑,点头告辞。
开庭的日子转眼就到。
在听说会不公开审理的时候,边斜便忍不住有些失望,对没有机会围观这一场盛大的八卦,表达了无限的遗憾。
这几天程白倒有很多时候都睡在别墅里。
但开庭的前一天又回了隔壁。
第二天一大早边斜就敲了程白的门过来找她。
清晨8点,程白早已经起了。
他上楼来,便看见程白埋头在一张不大的纸片上写了什么,又将纸片折了起来,轻轻塞进了客厅里那一只“树洞”里。
“《皇帝长了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