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朵城,坐落在朵桐府中部,距西边的仑河仅百余里。
此城已有九百年历史,先前只是一处荒野所在。
当年一代天骄柳瀚启尚未开创大瀚王朝时,调遣健卒和民夫二十万,历时整三年八个月方建造完成。
城池横纵三四十里,依山傍水气势恢宏,易守难攻。
柳瀚启以之为前进基地,与霸王楚凌霄争夺河东万里疆域。
元东郡即古河东。
河西之地,即为左仑郡。
当今大总管柳彪名义上亦是皇族,不过民间盛传其乃是狸猫换太子的杰作,出身不可考的。
仿佛佐证传言般,柳彪桀骜不驯,对风雨飘摇的皇室阳奉阴违。
毫无扶持一把的忠诚不说,左仑郡隐隐被其当成了私产,争霸乱世的本钱。
此人散得一手好财,招得文武来。
拥兵十八万,兵精粮足,乃元东劲敌。
准确的说,是元东双雄之一,一代名将虞舟的死敌。
元东六府,真正归虞舟掌控的,只有朵桐。在未与莽韬翻脸的情况下,自然不好图谋其余,只能向西发育。
祖禄山,地阶勇将,是柳彪最信任的部下。
性残暴,善使一杆九十三斤二两重的镔铁蛇矛,常以虐杀俘虏为乐。
领水陆五万军,沿河布防,把虞舟西进的通道堵的严严实实。
鲁大石放下千里眼,骂骂咧咧了起来:“被对面这等草包挡了路,虞将军也太体虚了吧?若是给我五十万人马,渡河灭之,如拾草芥!”
虞舟和铁绾绾有名无实的景况,近年来她的内外家奴臣属,可算是看透了。
毕竟,哪有正常夫妇同在朵桐府,却分居两宅,五六年不相见的?
历时三年,积功官升金探的鲁大石,豪情讥刺,丝毫不顾忌佳人感受。
“你住嘴!”
前边绰约的身影蓦然转首怒斥:“你未经战事,竟敢大言不惭的胡言乱语。五十万,猪都能强渡仑河了!”
驳斥的中心,是战地逻辑。
鲁大石心中感叹:“最毒不过妇人心啊,堂堂虞大将军,夫人丝毫不以为念。”
“是,小的马上住嘴了。只是令主始终不同意我加入大军,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纵横疆场,跃马扬鞭,早在五年前,他就心心念念了。
可怜其不慎被铁绾绾忽悠到麾下,先干了两年杂务,后做了三载探子。
腹诽之心,如同怨妇。
铁绾绾闻言,大感头痛。
眼前的这货放荡不羁,极难管束。却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探子业务信手拈来不说,年纪轻轻已是地阶高人。
只是她怎肯把好歹算半个心腹的此獠白白送给虞舟!
等有机会自己拉一彪人马,自会安排鲁大石领兵的。
现在无机可乘,只能跟虞舟虚与委蛇,为之刺探河西情报。
“少废话!本令主自有运筹,你这就过河...啊,禽兽你想干什么?”
鲁大石忽然一个恶狗扑食,将铁绾绾搂倒在地,滚到了沟里。
铁绾绾大慌,此獠疑似原先就偷看过她沐浴,只是用人之时加面薄心不狠,便故作不知。
不想其狂性大发,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佳人完全懵逼了。
触手滑腻,软玉温香。
鲁大石如老僧入定,面无表情:“令主大人,小的若是迟误一丝的话,您就再无法运筹帷幄了!请以慧眼一瞧,那是什么?”
三支金色弩箭,并排插入地面极深,仅余箭尾一小撮外露。
“金狼弩!”
铁绾绾挣脱开去,判定了弩箭来头。
“这不是祖禄山此獠的金狼卫专用吗,它们跑来河边胡乱溜达什么?”
鲁大石自沟中露出半个脑袋,朝河对面观望着。
“哼!这些金狼卫个个都不是好东西,搞不好会偷空过河,我们走。”
铁绾绾略整理了一番沾了污泥的衣襟,窜高伏低的率先离去。
轻身法倒也似模似样,可惜武力值实在太菜!
鲁大石摇摇头,闷头赶上。
骨朵城外十余里,葱翠的山峦叠嶂间有一座隐秘的山谷。
谷中两排简约粗放的茅屋前,是宽敞的空地。
本平整的空地上,已有许多深浅不一的坑坑洼洼,都是十八条男人的杰作。
烈日当空,十八人打着赤膊,正挥汗如雨地训练着,举手投足间颇具章法,威风凛凛。
然而,悠然躺在树荫下监督的鲁大石并不满意!
他反手一拍地面,爆射十丈,落在诸人前边。
“加点劲,中午的鸡腿是喂了狗吗?”
诸人饱经摧残的小心肝一震,忙拿出吃奶的力气来。
鲁大石暗暗点头,霸王诀果然不愧是顶级功法!
虽然给这批年轻人修炼的,只是简版而已。
“大哥,还是把他们交给我操练吧。现在这样子,简直有辱血卫的名号!”
要求比鲁大石更高的,是一个面色冷酷的俊秀青年,年纪绝不超过二十岁。
此子潜入谷中,飞纵如虎豹,三两下就赶到眼前,从数丈空中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