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喉间酸涩肿胀,说不出一个字。
只看着他流泪,那泪水像是止不住一般往下流。
只是一夜,她的世界便颠倒了。
那双清澈的桃花眼,雾蒙蒙的,看不清楚里面藏着多浓烈的悲伤。
她是个偏执的人,哪怕他说了那样的话,她的手始终抓着他的袖子。她在示弱,希望他是在开玩笑的。
别这样……
她从一开始就算错了,她算错了自己是个人,是个人就会有自己的情感。
她控制不住情感。
贺西洲冷笑了一声甩开了她的手,沈晚星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到昨天为止,他们还是不能见光的关系,可是这暗处的甜蜜有时候也会成为一把刀,深深地插入她的心口,鲜血淋漓。
沈晚星看着他的背影,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水,可是她越擦,那眼泪便流得更加凶狠。
擦不干……
擦不干。
她半坐在地上咬着唇哭,怕被人听出来。
这样的关系,在一起不能喧嚷,分开了也无人知晓。
她的哭声都不能被人知道。
沈晚星吸着鼻子,她想要保持冷静大口大口地呼吸,可是呼吸进的空气都像是带着一把锋利的刀,割裂她
的喉咙。她的喉咙处都是铁锈味,她捂着心口,原来她的喜欢已经如此深刻。
痛到极致,真的会让心也跟着疼。
“贺西洲,你会不会心疼我……”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她的世界好像也下了一场暴雨,黑夜中那唯一的一个星星都熄灭了。
沈晚星站起身,挪动着步子从贺西洲的房间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穿着浴袍,脖颈处的红痕显而易见。
她强撑着换了衣服,逼迫自己不要去想贺西洲,不要想他就不会痛。
叩叩!
“少夫人,先生请您下楼。”
“……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略有些沙哑,沈晚星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贺家的人都在。
贺老爷子威严地坐在沙发上,贺夫人紧蹙着眉头似乎在犹豫什么。陆纯站在一边看着她嘴角弯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而那个男人长身玉立,一身冷意。
林原顶着巨大的压力说道,“贺少没有结婚,律师说拟不了什么离婚协议。贺少和沈小姐没结婚,他们没办手续。”
“怎么会呢?她可是我冲喜的老婆!”
贺承泽最是不能接受这件事。
“那现在办,我们现在办。”
贺承泽那么喜
欢沈晚星,他是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
“原来,沈小姐从来都不是贺家的少夫人,这件事你本人应该很清楚吧。可是还拿着鸡毛当令箭在外面耍了不少威风呢,你根本就没有将贺家放在眼中。”陆纯真是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没想到沈晚星的报应来得那么快。
一想到刚才贺西洲的脸色,她就想股掌。
她亲耳听到贺西洲和贺夫人说要将沈晚星赶走,让她离开贺家。
沈晚星紧紧抿着唇。
“承泽。”
贺夫人拉住了贺承泽,“别办了,母亲给你寻更好的。”
她终究还是信了贺西洲的话。
承泽的苏醒和沈晚星没什么关系,当初的冲喜也只是老爷子的一个幌子。
不然,他怎么没给他们办手续呢。
“我就要她。”
“贺承泽!你不听我的话?”
贺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儿子被这狐狸精迷惑了,更是坚定她要将她赶走的决心。
“我自己走。”
沈晚星看着那个绝情的男人,他至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
“我会离开贺家。”
她收到了老爷子的眼神,不能说。
不能说出最后的那一个真相。
“先生,您要我收拾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
女
佣拖着两个大箱子走下来。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他的动作快到让她都忘记了疼。
“嗤……”
沈晚星突然笑了出声,她笑得眼圈都红了。
没想到她前脚赶走了陆云齐,后脚自己便被赶了出去。
“这些东西我不需要,它们都不属于我。在这里,我只想带走小灰和阿喜。”
这些衣服首饰,不是沈晚星的,是贺少夫人的。
她看着贺西洲说道,“其他的我都不要,我也要不起。”
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再也没有落下一滴。
沈晚星看了他们一眼,这里是她曾想当成家的地方。
她从监狱里出来,在这里住了许久,已经忘记了别处到底是什么模样。她习惯了这里生活的一切,习惯了晚上有贺西洲陪着。
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放任了自己这么奢侈的习惯。
“把鸟笼拿过来,让她带走。”
贺西洲没有阻止。
“谢谢贺先生。”
她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一句贺先生代替了小叔。
她隐忍的疏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