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
沈晚星的声音瓮瓮的,她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脚踝处发热,将那股冰冷的疼痛挤压了出去,她尝试地动了动才发现没有那股刺痛了。
“手肘。”
贺西洲的声音低沉,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沈晚星坐起身,将全身包裹住,不情不愿地露出了手臂,将手肘对准了他。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衣服脱光?”
她低垂着眼眸,声音轻轻的。
“想做禽兽的事。”
他的语气也没有任何暧昧调笑,一听就不是他的真意。
“是不是想要检查我身上的伤口?”
她的心像是被羽毛拂过一般,原本的坑坑洼洼全都被抚平了,像是白雪覆盖过一般。
平静,安谧。
贺西洲摆弄着酒精,略一抬眸淡淡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之中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深沉。沈晚星像是触电一般抿了抿唇,手指勾住了他的手指,指腹在他的手背上滑动着,上面一条红痕微微发肿,特别明显。
“这是我留下的么?”
她抬眸看人的时候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瞳仁黝黑又泛着雾气,尤其是哭过之后,眼尾带出一抹淡生的妩媚,又纯又欲。贺西洲的眼神沉
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惑人么?
还是说,看任何男人,她都是如此?
贺西洲的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占有欲。
她摸了摸那道痕迹,又用指尖戳了戳,最终将他的手握了起来,低头红唇亲了亲。这一个吻,仿佛亲到了他的心上。
“没我疼。”
沈晚星松开他的手。
贺西洲眉头舒展,他温热干燥的手掌贴到了她的脸颊上,陆云齐打的那一巴掌非常明显。
他在暴怒之下用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将她打死。
所以肿得也特别厉害。
他倾身学着她的摸样,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沈晚星抱住了他的脖子,咬着他的唇,唇齿相依,相濡以沫。她深深呼吸,他身上那股冷淡清冽的木质香往她的鼻子里面钻,酥软她全身,让她就地投降。
她的气,散了。
她的心,软了。
贺西洲的亲吻总是带着一股炽热的温度,他病症里的那股迫切和他性格里面的隐忍矛盾而生,每一次的亲吻仿佛都带着魔力,让沈晚星沉沦。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孤独且不计后果的人。
“小叔……”
她浑身瘫软,眼眸蕴藏着雾气看着他。
“明天……”贺西洲
正要说话,便被敲门声打断了。
叩叩。
“少夫人,陆小姐回来了,说是想要见见您。”
外面传来了女佣的声音。
“知道了。”
沈晚星扬声应道。
“她出院了,看来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沈晚星起身,刚才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她诠释了什么叫做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她弯腰将掉落到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男人。
贺西洲顺手揽住了她,手掌心贴着她的腹部。
温软。
“这一地衣服,被别人看到就解释不清楚了。小叔也该回去了,免得被陆家兄妹撞见。他们从医院回来了……”
沈晚星拿了衣服就往衣帽间走了,也不搭理贺西洲,打算好好收拾一番再下去见人。
她的脚踝微微发疼,但是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贺先生某方面的手法还不错。
……
客厅里。
陆纯坐在轮椅上,满脸的焦急和愧疚。
她从警局知道贺西洲去证明了沈晚星无辜,她就闹着要出院。她怕贺西洲的心里有什么隔阂,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想到沈晚星的命这么大,街道上的玻璃幕墙居然反光照下了那一幕,证明她是无辜的。
陆纯
原本想着,按照陆云齐的脾气,沈晚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到时候故作大方,假装原谅沈晚星,可是她身上的脏水也洗不清了。
沈晚星真是命大!
“三哥,你待会儿和沈小姐道个歉吧,我觉得很对不起她。”陆纯愁容满面,委屈地看着陆云齐说道,“警察都说她没有推我了,这都是误会。”
“道歉?她没有保护好你。”
陆云齐嘴硬,帝都陆家的三少什么时候需要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道歉了。显赫之家,陆云齐有自己的骄傲。
有些原因,他不能告诉纯儿,可道歉是不存在的。
他只会让那个女人离开宁市,永远离开贺西洲的身边,免得纯儿伤心。
陆家人,嗅觉灵敏。
“三哥,不怪沈小姐的。”
陆纯拉着他的袖子央求道,“真的不怪她,你别凶巴巴的,我看了心里害怕。”
“好,都依你。”
沈晚星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兄妹情深的一幕。
“当然不怪我。”
她眉眼淡淡的,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也都是冰冷,“需要怪我什么?怪我没有看好陆小姐让她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