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沈小姐打局部麻醉,这样清理伤口的时候没那么疼痛。她的手臂很严重,之前用药有腐蚀性成分。”
“嗯。”
沈晚星在汉宫做个清理,可是那边的条件简陋,并没有医院这么彻底。
麻药打入的一瞬间,胀痛。
沈晚星的睫毛上沾着泪水,这是不可克制流下来的。
贺西洲看着她。
他能够感受到她的隐忍和痛苦,三年的蛰伏。
某些角落塌陷。
沈晚星的疲倦袭来,可是她的左手一直攥着贺西洲的衣服,没有松开。
医生做完了伤口清理,止住血,又做了个小手术,重新上了药。
“贺先生,幸亏之前做个清理,不然真的要出大麻烦。那些药物成分我们已经分析出来了,她的手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但是能不能从事精细的工作,还要看后续观察。”
“嗯。”
贺西洲点了点头。
林原将医生都送出了门外,这才回到病房将门都关上了。
“贺总已经查到是谁下手的了,贺家新来的女佣,福伯已经将人给控制起来了,等着您回去处置。”
“我知道了,把网上关于沈婉的帖子全都压下去。”
“好的。那沈明月的事,需要炒作么?”
“给她
添一把火,偷拿了别人的东西,就应该付出代价。”
“是。”
林原应了一声。
他心想,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呀。
贺总以前也不至于这么不理智,他的西装外套都是褶子,沈小姐昏睡着也不忘将人家的衣服给松开。
“那我先去处理了,您有任何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林原牙酸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便走出门轻轻地带上了门,将他们两个人留在病房里。
贺西洲坐在病床边。
眉目疏朗,眸色清寒。
他看着这一张脸,也许真的是因为这几分相似,所以他忍不住给她出头吧。他伸出手在她的左脸颊上摩挲着,曾经她的脸上也有伤疤。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可是,拿了金丝雀钻的女人是陆纯,他又怎么会产生这么离谱的想法呢。
沈晚星的麻醉效果过了,额头上冒起了细密的汗水。
她梦魇了。
一梦回到那冰冷阴暗的监狱。
“放开!”
那些人不顾她的挣扎撕扯着她的衣服,她以死相拼。
“放开我,你们放开……”
她陷在梦里,越来越深,怎么都出不来。
“爸爸!救救我,有没有人能救我……”
她像是坠入无尽深渊,回答
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她绝望极了,想不到未来的出路。
她的身上背负着杀人的罪名,这一辈子只可能在这里老去,死去。
她抱着自己哭泣。
无数个夜里,想要自杀结束所有的欺辱,结束那些男人的觊觎,可是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还没有报仇,她还没有查清父母死因,她还没有给自己洗涮冤屈。
她还有心里那点点光亮的梦想。
“啊……”
她在梦里哭,哭声沙哑。
“沈晚星。”
贺西洲推了推她,可是沈晚星却怎么都没有醒过来。
她从啜泣到嚎啕大哭,拉着他的手捂住胸口,像是心疼致死。
“沈晚星!”
贺西洲拍了拍她的脸颊,“那些都是梦。”
沈晚星泪流满面,她被困在了自己编织的牢笼里,她被困在了其他人给她的苦难之中。
“沈晚星,醒醒!”
贺西洲将她扶了起来,“醒过来。”
沈晚星睁开迷蒙的双眼,泪水遮住了所有的视线,她抱住了贺西洲哭得痛苦。
“没事了。”
病房里都是她的哭声,她还没有彻底从梦境里面脱离出来。
贺西洲伸出手,顿了顿,最终在她的背上拍了拍,“没事了。”
他从未安慰过人,这样的尝
试都是新奇的。
沈晚星捂着心口。
她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遭遇这样的事。她的父母被沈恒害死,她无望入狱。
她打着哭嗝儿。
“小叔……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没想过要害他们,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害我。”
“因为有些人的心是黑的,他们觊觎你身后的东西。”
贺西洲的眼神深邃,他说的显然不只是沈恒。
她的情绪爆发,彻底崩塌。
长久的坚持在激烈的现实中,有些无力。
“不是你的错。”
贺西洲叹了一声气,他无法冷言冷语讽刺她懦弱。
因为,何其相似。
“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他们错了。”
“小叔,我梦到我爸妈了,我梦到他们还在的时候。”
贺西洲说不出什么话,安慰她。
沈晚星窝在他的怀抱里,她想要汲取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