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着随着,就随出了不对劲。
钟策蹙了蹙眉,两分钟后,反射弧有点长的钟策“我靠”一声骂了脏话,眼睛瞪得老大,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推开不断拱他的钟意的小脑袋,查看了钟意的嘴。
“要长牙了啊。”
这是摸得出来的,就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般,顶着牙龈。
嘶,怪不得把他给咬痛了。
钟策低下头,看了眼被咬的地方,嘴角微抽,陷入了沉默。
钟意被推开了还不高兴,哼哼唧唧地又要贴上来。
这下钟策哪肯啊!
直接把钟意搁到了床中央,任他“自生自灭”。
钟意扁扁嘴,“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
目睹全过程的程愫愫赶紧把钟意抱起来,抱着他在房间来回踱步地哄,哄得他渐渐歇了声儿,泪眼婆娑地趴在程愫愫肩头小声抽泣着,一副他受委屈了好不可怜的模样。
把程愫愫心疼地不行。
程愫愫抽了张纸给钟意擦了擦眼泪,又把纸揉成团,用力扔到钟策怀里,顺便还剜了他两眼,嗔怪道:“干嘛呀,大早上的就把他弄哭。”
钟策惊了,赶紧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冤枉我。”
他眯了眯眼,瞅着钟意的背影,就在这个时候,程愫愫背过身,他猝不及防地看见哭够了的钟意冲着他眨眼卖萌。
钟策:“……”
我特么???
自己含辛茹苦生的娃,说叛变就叛变?
钟策瞪了阴转晴的钟意一眼。
抬起手胡乱抓了抓头发,“你也不看看他对我做了什么。”
程愫愫又转过身来,垂眸。
安静数秒,“他不是故意的。”
钟意:“……”
步入隆冬的北京是真的冷。
还在家里,都能听见外面呼啸着的寒风。
钟策洗了澡,走去衣帽间。
挑了件衬衫,搭配圆领毛衣,再套上外套。
他慢条斯理地扣着扣子,余光从全身镜里瞥见了程愫愫的身影,钟策目光一顿,忽然想起来:“你今天工作室剪彩?”
“是的。”说起这个,程愫愫就开心。
“几点开始?”
“还不知道。”
剪彩是余悦提的,程愫愫本来都不想这么麻烦,可余悦说,必须要讨个好彩头,以后工作室才会蒸蒸日上。
这种话还是要信信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到时候给你拍视频。”程愫愫给了钟意铛铛响的玩具,让他自个儿躺到他的摇篮里玩。
喜事当然得跟钟策分享。
至于要不要让他去,程愫愫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不要了,虽然她心里也想,但这种仪式感的东西保不齐还能搞一天,将近年末,橙娱那边的事情也多,年终业绩考核、来年计划、重要项目的跟进以及艺人合约到期的去留等等等等的问题,都有够他忙的了。
她这边让他到场给她撑场面,回家他就得加班到深夜。
算了,还不如不要她的虚荣心呢!
“不用我去?”钟策穿上外套,转过身挑眉。
程愫愫把脸怼在镜子前画眉,“不用,我自己可以。”
“行。”
“……”
钟策今天其实不算特别忙,挤一挤,去看程愫愫人生中的重要一刻的时间还是有的,他隐约觉得程愫愫是在口是心非,遂顺着她的话答应了,果然,看到她手一抖,把眉毛画歪了。
钟策斜靠在门口,勾起唇角,无声地笑。
“那我真不去了。”钟策得寸进尺。
程愫愫擦拭掉画偏了的眼线,抿抿嘴,“嗯。”
女人有些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话是自己说的,到最后生闷气的却还是自己。
“我带钟意去就行了。”
她得带着钟意,以安抚她这奇怪的心理。
快八点一刻了。
她从起床到现在已经磨蹭耽搁了太长的时间。
程愫愫抹上口红,摁亮手机看了眼屏幕后,就开始急匆匆地满屋子找她的包。
还是钟策眼疾手快,替她找到了,“东西别乱放。”
程愫愫撇撇嘴。
过了会儿,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今天怎么还没出门,迟到了喂!”
钟策笑笑:“不急。”
“待会儿送你们过去。”他说。
程愫愫很惊讶,就差配合着感慨一句:这么好啊!
“嗯。”钟策再次猜中了程愫愫的腹诽。
他垂下眼,收回思绪,替程愫愫拨了拨跑到前面的头发,理所应当地问:“你要带钟意,还怎么开车?”
是哦!程愫愫一拍脑袋,瞬间醍醐灌顶。这个还真没有办法反驳,她无话可说,就又认真看了他几眼。
行吧行吧,都听你的。
“我去把钟意的东西带上。”
“快点儿。”钟策成功带偏了程愫愫的注意力,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他嚣张又膨胀了,“现在迟到的是你。”
“你是老板,要以身作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