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机缘巧合下知道这事儿的,知道后吧,就心痒难耐,就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去拜访拜访。
见识见识传统刺绣的魅力。
说实话,有了这个蠢蠢欲动的念头后,贪念就似野火,“轰”地一下烧光了漫山遍野。
五天时间确实短了,要是可以,她都想下次自己来,不只是观摩,而是有所学习的来一趟。
“所以,我擅自主张,把地点从南京转到苏州来了。”程愫愫还挺不好意思的,这会儿说明了缘由,惭愧更是排山倒海地扑面而来,她赶紧抱住钟策的胳膊,服软,“我发誓,就花半天时间。”
解释完,又猛然意识到不对啊,她才是“活动”的策划者。
所有行程都是她来安排,且对方不得有异议的啊!
出租车在高架上疾驰。
钟策“呵”了一声,他也有权利不爽。
他还真没想到程愫愫这事业心能拓展到这种地步。
合着,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支走了小电灯泡钟意,结果,程愫愫在这儿等着他呢!
钟策收回思绪,恢复如常。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点事儿对他们的出行并不会造成多大影响。
既然它已经存在了,那就坦然面对它。
钟策静静地瞅着程愫愫,好半晌,道:“我听说,这边折扇工艺也不错,你要不要也看看?”
“行啊。”程愫愫笑眯眯,来者不拒。
折扇上的刺绣工艺也是精湛且神奇的。
反正,多看看,多学学,对她没坏处。
下了高架,就开始堵车了,倒退的风景不再一晃而过,穿入城市,道路两旁高楼林立。
程愫愫这会儿心情不错,但也没有因为不错的心情而不管不顾地膨胀自我,她靠在钟策肩上,侧头,望向车窗外,橘红的光束悄悄落在车垫上,又悄悄离开,随着角度的不同,变幻无常。
车厢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两分钟后,程愫愫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忽然别过脸,凑到钟策的耳边,低语。
钟策眨眨眼,猛地侧过头看她。
他权衡了数秒,叹气:“你现在不得了了。”
程愫愫微笑。
有什么不得了的。
明人不说暗话。
再者,是她“有错”在先。
对于服装设计师而言,传统手艺对他们有很大的诱惑力。
这种诱惑力超乎一切。
设计需要多元化,推陈出新的同时也需要传承精华。
别说是刺绣了,就是在这儿逛街时看到不错的绸缎,程愫愫都能买几段寄回北。京。
她就怕真的逛着逛着就出现这种情况了。
所以她给钟策打了预防针。
……
苏州行才是临时决定的。
以至于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定酒店时多了点随意性。
再加上这两天好像有个歌手来这边开演唱会,好多离市中心近的酒店都被预订了。
就现在这家,也是程愫愫抢了好久才抢到的。
总体来说,环境还不错。
进门就是一个过道,过道边上是浴室,径直到底后入眼的就是半个小客厅,以及半圆的超大号的床。
晚饭在来的路上已经顺便吃了。
像是赶着的,风尘仆仆。
钟策瘫在椅子上坐了会儿,实在是受不了身上出的汗,就自个儿先打开行李箱拿出要换洗的睡衣,用袋子装好,接着没点自觉地就在程愫愫跟前脱了T恤,光着膀子悠哉悠哉地进入了浴室。
程愫愫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也没再管他。
听到花洒出水的声音后,就赶紧找出手机跟钟母来了视频电话。
“妈,钟意还好吧?”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现在就是儿在家,做父母的出门了还是挂念的。
钟母切换了镜头,让程愫愫看了眼钟意,“哭惨了。”
程愫愫听得心一揪。
“刚刚睡着,醒着的时候小脑袋转来转去,就在找你们呢。”
“没找到就哭,可怜巴巴的。”钟母摸摸钟意的小脸,“你看,现在还挂着泪呢。”
程愫愫眼巴巴地看着,“您这一说我都想回来了。”
钟母:“……”
“说什么傻话呢,和钟策好好玩,孩子我给你们带着呢。”
顿了顿,钟母又问:“对了,钟策呢?”
“他在洗澡。”程愫愫想也不想地就答。
话音一落,就见钟母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然后,她就主动终止了此次会谈:“行,没别的事儿,我就先挂了。”
程愫愫懵了:“……”
根本就没有好好聊上几句。
行吧,谁让她没挑钟意醒的时候打过去呢!
程愫愫叹了口气,站起身,掐着腰,重新打量起房间。
现在差不多是晚上七点半。
屋子里的灯光照亮了各个角落。
窗户外的视野倒不是特别好,由于定地比较晚,好位置早就被抢了,他俩入住的算是小酒店的低层。
这玻璃好就好在里面能看到外面,而外面不能看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