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羲浅望着面前火盆噼里啪啦跳动的炭火,没有丝毫温暖之意。
她如今已经不是羲贵妃了,被拘禁在这冷宫一角里面,腹中孩子也离她而去,到底是要爱抚前朝后宫以及搏个好名声,景泽伯还是派遣了宫人伺候她,黎羲浅扶额,手指不自然摸着发髻上的玉簪。
她想她的女儿了,也罢,毕竟是长公主,养在太后膝下,应该无人敢为难吧,只叹她这个母亲丝毫不争气,起身走到外面,冷的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脖子上挂着个雪雁玉佩,这是唯一跟着她道冷宫的物件。
她苦笑起来,就在这时一声娇滴滴的母妃传来,黎羲浅顿时眸子有了光亮。
“母妃,外面冷,您才没有了弟弟,身子要好生将养,皇祖母让女儿带了几只人参过来。”宁和拉住她的手一同走进屋子,从袖中摸出一袋金豆子,让监视的人都下去,才施施然道:“今日乐都朝贡使者到京了,父皇和黎柳柳没有功夫看我,我就偷偷溜过来了。不会被发现的。”
黎羲浅叹了口气:“是母妃连累了你,替母妃给太后说声感谢了。”她摸着女儿的脸蛋,“母妃或许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就盼望太后能多多护着你几年,让你好好长大,嫁的远远地,就好了,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女儿怎么忍心留下母妃一个人,还请母妃要为了女儿好好的活下去。”宁和说着,看着她脖子上的东西:“母妃,其实刚刚女儿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人,他认得女儿,与女儿说,要打听一件东西的下落。”
问起了,居然要的是玉佩,黎羲浅就道:“宁和,这东西的主人早就死了,当年他曾对母妃又救命之恩,只是可惜了怎么好的人,英年早逝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关于谢长语的事情,而后将人送走了。
过了两日,太后忽然身体急转直下,非要黎羲浅近身伺候,百善孝为先,景泽伯只能将人放出去。
大雪纷飞,黎羲浅并未在太后寝宫久呆,很快就出来了,她配着女儿吃了点酒,哄女儿睡着,走出正殿却听着偏阁颠暖倒凤的声音,只是冷笑,一个是她最信任的妹妹,一个是他最爱的男人。
其甩甩的背叛了她,若是可以她真的想杀了他们!
她独自走在回冷宫的路上,天很冷,还有鹅毛雪飘着,她连着件御寒的斗篷都没有,却很珍惜少许自由时间,走的很慢,黑漆漆的公道只有月光忽明忽暗带来亮光,她嘴角露出久违淡笑,却是脚底忽然一划。
猛然就被人一把扶住,就听着那人道:“小王迷路了,不知此处是何地?”
黎羲浅忙站直,就瞧着面前站着个面上带着金色面具的青年男子,穿着银色长袍,外面深蓝色坎肩,她穿的落魄,这样一看倒像是宫殿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底下头就道:“这里是冷宫,贵人顺着这条路直走就能出去。”
那人十分淡然:“那你带路吧。”
黎羲浅有点意外,还是戳了戳手,她本是个没有架子的后妃,完完全全没有听到那句小王,总归现在对他而言,一切权势都是假的了,那人就道:“听闻羲贵妃被当今陛下打入冷宫了,却不知是为何?”
黎羲浅脸色白了白,就道:“帝王之心无人明白。”她停下脚步,就听那人问:“听闻本朝有位英年早逝的谢小侯爷,他有一块上好雪雁玉佩,传闻给了那位羲贵妃。不知你可见过?”
她觉得好笑:“那东西莫不是有什么秘密?”她抬头忽而看着那张没有面具的脸眸子瞪大,只感觉遇到了鬼,捏着脖子上的东西:“谢,谢小侯爷,你,你阴魂不散,是是有什么为完成的心愿吗?”
那人只是微微错愕:“是啊,有个物件是生母所增,因此不能给予他人。”
“小侯爷说的是这玉佩?”黎羲浅只感觉活见鬼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靠着宫墙,忽而从远处传来脚步声,她还在反应之中,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是宫婢太监看她没有回去,特意来寻找了。
回到宫殿,黎羲浅忙把那玉佩取下来对着磕头,淡淡道:“谢小侯爷你曾经对我又救命之恩,只是我如今深陷宫中,无法将玉佩埋到你坟前,此物黎柳柳垂涎已久,离离轻易不敢交出去,还请小侯爷宽限些时候,离离必然设法送出宫。”
暗处,有人站在檐脚静静看着女子抱着他的玉佩絮絮叨叨仿佛找到了情绪的爆发处,只是觉得她可怜,从始终在不过党政利用品,还真的觉得能够一世长安了,却忽而看她苦笑中带着真诚,语气很无奈:“当初小侯爷为什么要救离离呢?????”
年轻男子环着手紧紧看着女子,眸光慢慢变得柔软了几分,除夕从暗处出来:“卑职去抢来吧。”
谢长君淡淡笑了气:“似乎好心做了件坏事情,也罢,丢在她这里,日后也算是她的保命符了。”
除夕不解:“王爷不要了?”顿了顿:“当初王爷见她长得与沈橘白相似施以援手,倒不如让她死了的好。”
谢长君看他:“似乎,她有今日的下场还真的与本王有些关系了,算了,走吧。”
“玉佩不要了?”
“都要。”他收回目光,转身消失在夜色。“暂且留给她做个念想吧,原以为这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