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语站住,侧头看她。
黎羲浅浅笑:“你的弟弟今日也来了呢。”顿了顿:“小侯爷就继续让你那个弟弟放肆?”上一世,这个谢远在贵族校检之中一家独大,后面秘密归顺了景泽宜,成为他的羽翼,谢长语战死之后,这个弟弟承袭了爵位,好不风。
那时候黎羲浅倒是也为这位惊艳京城的小侯爷打抱不平,分明是他的荣耀,却被一个蠢货给拿了,最关键的,黎羲浅心中冷笑起来,这个谢远也是黎柳柳众多爱慕者之一,后面为黎柳柳可是秘密做了许多事情的。
谢长语一愣:“把你想说的都说完。”
黎羲浅难得眼中带着嘲讽:“离离觉得,小侯爷屈尊与小女关系亲近,或许是因为处境相同罢了。”
她顿了顿,走到谢长语跟前,端庄清秀的眉眼倒映出那张俊朗非凡的脸庞:“小侯爷生来身份高贵,自然不削和庶第斤斤计较,可一味的纵容,换来的却是得寸进尺,这些年,你这弟弟打着宁远侯府,打着小侯爷弟弟的名号,做了些什么事情,我这个不出府门的女儿家都听了不说。”
她一字一句继续:“既然如此,何不将他们湮灭在萌芽之初呢?斩断他们所有的可能,比起让他接着小侯爷的身份风光无限,飞黄腾达,贵人相助,为什么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真的是小侯爷希望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逐字逐句落到谢长语耳中,她是皇室正统旁系,生母堪比公主,父亲尊重自己如同大佛,他也厌恶府中讨好自己的母子们,可她是郡主的儿子,是金枝玉叶的儿子,不能没有风度,不能让人说太后教导之人没有气度。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死去的生母,抚养自己的太后,他不能不好好的估量。
在宁远侯府,即便搬到独立院子居住,那母子三人是不是上演兄友弟恭的,妹妹缝衣做饭的戏码,自己冷眼对待,即便有那个糊涂父亲的偏心,私下也有不少舌根胡乱猜忌,简直让人作呕发指。
他不过是觉得冷眼旁观的看着那三个恶心嘴脸的人演戏也是不错,却是被黎羲浅三分蛊惑七分正中下怀的话搅动了心绪。
如果将他们掐灭,是否自己可以过得更加的畅快,总归做与不做都是舌根满天飞,何必再让那个输庶出弟弟在自己面前花枝招展的飞来飞去。
黎羲浅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声音清淡:“所以,小侯爷,机不可失,不要忍耐了,已经蛰伏太久了,动手吧。”
不要忍耐,动手吧。
谢长语淡淡注视眼前的少女,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似乎有一种让自己欲罢不能的魔力一般,身上带着梅花寒雪的香气,没有春光明媚之感觉,却是有着一种独特的沉淀高贵、
梅花,就如同这个人一般,不与百花争艳,淡淡的小小的一朵,再在隆冬大雪慢慢出现,带着苦涩的香气,却是让人视若珍宝,无花可以比拟。
耐得住寂寞,受的住压迫,不与其他人争奇斗艳,努力蛰伏,一朝出现,百花暗淡。
谢长语挑眉,袖子一拂,手中一只梅花赫然出现,语气暧昧:“你都是会为本侯着想,今日这话说得本侯心里舒畅,美人鲜花,多谢了。”
等着黎羲浅走出石亭,守着的石蜜咂咂嘴:“小侯爷都走了小姐都不下来,奴婢还以为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呢。”
锦纹觉得这个石蜜虎头虎脑的很,捂着嘴笑了起来。
黎羲浅看着手中的红梅,回头看来一眼旁边的梅林,她道:“走吧,好戏开场了。”
☆、第38章疯了不是
待走到看台,却是看着方玉走了过去,眼神惊恐:“黎姐姐。”声音低潮,她看着黎羲浅身后的三个奴婢,拉住她的手,低声:“可否借一步说话。”她手中,眼圈忽的一红。
“这是?”黎羲浅看着方玉脖子上的血迹,心中一惊,示意石蜜,锦纹,菘蓝退后:“方小姐这是怎么了,可请太医了?”她刚刚拿着衣领挡着,自己倒是看得不真切。
“黎姐姐是不是知道什么?”方玉穆然眼睛盖上一层水雾:“刚刚黎姐姐让我当心,太子殿下约我见面,意欲轻薄与我,还说是父亲默许,我誓死抵抗,太子与我说了许多,将我关在门中,我以死相逼他们才——”
原来是这样得到这位美人的,黎羲浅心中冷笑了起来。
看着方玉这幅模样,黎羲浅心中一动,拔下她头上的簪子,扯开自己的脖颈一划“好了,一会对你娘说是和我在梅林玩闹,看着梅花好看,去爬树了,不小心下来,发簪散落——”
她是自然不能让景泽伯如意得到礼部的支持的,她乐中与一切让景泽伯不好受的事情,黎羲浅拿着手帕给方玉擦泪:“这件事情可有谁知道?”顿了顿,先一步解释:“太子殿下千金之躯,怎么会单独召见大臣的女儿,我却怕是猜错了,又担心是真的又什么,便提醒了妹妹两句。”
方玉道:“只告诉姐姐了,我的丫头被支开。”她害怕的很:“太子殿下一方独大,若是她真的要对我有意思直接”
黎羲浅冷冷笑了起来,赐婚便是太子恳求,可若是大臣送过去,便只是按照侍妾的礼仪收下便是,能一样吗?皇子大臣之女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