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旗一笑:“我当然不需要管内情如何,毕竟我不过是一个外人,但我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你也确实对顾家造成了影响。”
他叉手于胸前,模样朗然着问道:“你会在意顾家的荣耀吗?”
香染一听,坚决道:“这当然!”
“可惜你毁了这一切。”
见香染视线渐渐移开慢慢垂下,宁旗哼声一笑,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你是知道怎样才是最好的,记着不要骗自己,更去骗他人,这可经不起时间的推敲。”
说完,还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似鼓励。
香染看着宁旗离开,心里颇为复杂。静默了片刻后,她立马追上,拉住了宁旗。
宁旗见她一副气冲冲的模样,只笑了笑。
香染义正言辞道:“我不怕和谁竞争,我之所以坚持,是因为顾腾誉给了我信心,是他让我信任,这里没有我的胡乱臆测!至于竞争,我也不怕,我不会躲,更不会因为不服而不顾周遭一切以及任何变化!”
宁旗一笑道:“虽然我支持我妹妹,但话对我说无用,一件事如何发展,需得看源头,如何解决,还需得看源头。”
说完,扬长而去。
香染只站在原地,等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她才动了动身子,转身向后。
顾腾誉见她不像发呆,也就像她原本面向的地方看去,看不出什么端倪。
“你这是怎么回事?”
她道:“没事,你和宁将军谈得怎样了?”
“信已经发出,我已经告诉宁将军,我们会立马出发。”
香染点头道:“这也好,这样我们也能早点知道都城那边的形势。”
顾腾誉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还是第一次见你认真的样子,这些天跟着我,果然有长进。”
“这样,是长进?”
“当然,走,我们回都城。”
三天的快马加鞭,两人终于是回到了都城。在进城前,两人先乔装了一番,才放心进城。
顾全被押解回城的事情,果然引起了轰动,人议论得多得并不是他犯的是什么罪,而是边境的战役。他们怕只有陈将军,又会有一场场败退的仗,不过大军一路并没听闻失败,甚至破了辰国边界线,大家这才终于放心,而如此,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被押解回来的顾全身上。
于是,就这么地,大家都知道顾全在军中窝藏妖怪的事,众人听后,都觉惶恐。
香染听着他们的推测,静静地假装喝茶。
顾腾誉关注的,是朝堂里面的消息。
好在朝堂中有人相助,也算是牵制住了国师的权力,顾全仍旧算是安全。
而又是因为这样,国师让王请出清鹤观的人,依照顾腾誉的猜测,他这样做一来监视顾全,二来防备他们的反扑。
虽然宁将军的书信早就已经送达,即使朝堂上大半数的人都站在顾全一方,但也只是作拖延而已。
入都城的那天,顾腾誉就已经和通书信的那位父亲的好友见过面,两人谈也谈过,议也议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拖。
顾全的罪名并非死罪,这位世伯也让顾腾誉沉稳以对,切勿着急。
如今两人已经到了都城四天,虽没有半点的办法,却也不着急。
反倒如今香染的情况,才是目前之重。
清鹤观的人已经被安排进了都城,再加上所有城门都有安排其人员在,如今想要出城已经不可能。
两人只想到金铃道士,并没有想到会有道观的人插手,形势发生了变化,两人皆是猝不及防。顾腾誉苦思无果,只能是提防着周围情况,见机行事。
面对顾全的被囚禁,香染虽然听了顾腾誉不少的分析,但她的心里面仍旧对此很是担忧,如今又加上另外一条,她不可能不忧心。
就在两人静默间,隔壁四个闲聊的人讨论起了顾全的事。顾全会在明日被押送至祭台公审。
顾腾誉和香染一听,诧异着互相看了一眼,在听完了整件事后,默默退离,回到了楼上的栈房内。
关上门后,香染急道:“怎么会这样,顾腾誉,该怎么办?”
“看来对方劝动了王,不想让我们再作拖延了。”
“顾伯伯会有危险吗?”
“只是审,并不是动刑。”
“可是……”
顾腾誉当没有接她的话,神情也是凝重。
香染看着他,似乎是在期待什么。
半晌后,顾腾誉走向桌前,缓缓坐下,似静思而毫不在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手中的动作忽然一窒,放下茶壶,却并不打算喝杯中的茶。
他如今所想的,并不是如何救出自己的父亲,而是如何让对方找不到香染。
对方动作频频,一件一件事在这短短数日而起,顾全如今还能拖,而清鹤观那边呢?
各种分析之下,他后悔没将香染留在城外。
在香染的几次叫唤下,他才意识到自己对此已是想得出神。
“你有安排的话,说出来听听。”香染期待着说道。
顾腾誉眼神一黯淡,摇了摇头:“就算有,时间也不对。”
“时间不对?那什么时候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