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也不见人跟上,顾腾誉也就回头看了一眼。见人一直在后面跟着又不跟上,也就问:“怎么一直跟在后边?”
“没什么!”随后又喃喃地说了一句后,立马加快脚步,低着头越过了顾腾誉。
二人再行了半个月,这才终于是回到了凌国都城。
香染跟着一起回来,是因为事先答应了凝珠要回去一趟。
一别差不多五个月,城池未曾更变,可香染仍觉得是无比地怀念。顾腾誉看出了她心里所想的事,也就对她说道:“等回府了,我们带凝珠一起来走走逛逛。”
“好哇!”香染欢喜着道,不过这欢喜慢慢地,这笑容又渐渐地敛住。
顾腾誉见,问道:“你怎么了?”
香染答道:“没什么。”
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顾腾誉说道:“走,跟我回将军府再说吧,凝珠她肯定非常想见到你。”
听着,香染重新恢复了笑容,跟着顾腾誉往将军府回去。
回到了府中,他们才知道,一件大事竟然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发生。
“凝珠被指婚了?”顾腾誉讶然。
两人的父亲,镇国将军顾全面色平和,将茶盏放至一旁,对顾腾誉说道:“国师带回了辰国的使臣,使臣奉辰国王的命令,替四王子求娶凝珠。”
顾腾誉不解道:“辰国四王子分明没有见过凝珠,为何指名了要求娶凝珠?”
顾全轻叹一声,平静道:“就因为凝珠是我的女儿,是凌国镇国大将军的女儿。”
这一个理由,让顾腾誉无法接受。香染看见他的手慢慢握紧,抬眼去看他,面上更是一脸不服。
“凝珠她,才十六岁啊!爹你就这样答应了?为何就一定要是凝珠!”
顾全见他如此,怒道:“皇权之下岂有你不服的道理?再说,凝珠是要去当王子妃,并不算委屈!”
顾腾誉无话可说,只得将这些不服给咽进肚子里。他最后问道:“凝珠,是什么时候被送至辰国的?”
“半个多月前,誉儿,你回来得太晚了,你不应该这么晚回来的,若是你跟着一同回来,说不定,你还能见着凝珠……”
厅中众人心中皆是惆怅,只有顾腾誉一人对此带有不服。听完了这些事,和父亲言道告辞,又吩咐了人带香染下去歇息,他这才闷闷着转身,大步走出了厅室。
香染向顾全点头施礼后,也跟着下人离开了此处。
夜晚至,顾腾誉一人半躺一样坐在了亭边,丝毫不顾自己的仪态形象。香染自己有心事,也知道顾腾誉此时的心事和她一般,也就来找他聊聊天,开解他,更开解自己。
亭中的顾腾誉倚在柱子旁坐,手中握着酒壶,但看他此刻抬头看天,却是怔怔出神。
香染走近了他,来到了他身侧。
顾腾誉眼中无光,面上看出的却是平静,并非白天里看到的不服。他见香染来了,也稍稍坐直了,对她道:“随便坐吧。”
香染坐在了地上倚着柱子,抱着膝,随后又抬头去看顾腾誉。顾腾誉见她坐在地上,轻笑了一声后,说道:“你这是作什么?干嘛坐在地上?”
香染回答道:“栏杆已经给你当椅子了,我就坐地上了呗,再说了,我可是坐在台阶上,一半不算是在地上。”
顾腾誉听后,笑着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
香染见他如此,半劝着说道:“别喝了,喝这么多的酒,还坐在围栏上,等下醉了就跌到地上了。”
顾腾誉嗤地一声笑道:“你当我是谁?我可是将军之子,在军营里长大的人!醉酒摔倒?你尽管放心好了。”忽然,他又笑着喃喃地说着什么。
香染抬着头,皱着眉看着他:“你说什么?”
顾腾誉叹道:“我的意思是说,为何一定是要不算委屈,便是好。”
“啊?”香染显然是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不委屈,当然好啊,难不成还要委屈才好。”
顾腾誉低着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天真,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香染温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许笑!”
顾腾誉收敛了笑容,道:“你说得不错,委屈当然不好,可不算委屈,和不委屈,也是有区别的。”
“你是想说,前者是带了点委屈,后者完全没有委屈?”
听完,顾腾誉伸手拍了拍香染脑袋:“不错不错,解释得还算可以。”
香染抱着脑袋对他怒道:“不许拍我脑袋!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顾腾誉似有了一点的昏醉,道:“不知凝珠她会不会觉得委屈呢?她可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城池,没想到一离开,就是要去另外一国,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那时候,你不是被留在皇宫里面作客吗?你……有见过那个四王子吧?”香染问道。
顾腾誉点头,道:“见过,温文尔雅,知书达礼,是一个很会论道的人。”
“温文尔雅……那他为人应该还不错。”
“他虽温文尔雅,却并非是一个不争的人,辰国还没立储君,从这么些天的经历来看,我想,他应该是有意要坐上储君的位置的。”
“嗯?这样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