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追兵把人拦截到了一处悬崖上,悬崖之下,可见滔滔江水翻涌不止。
顾腾誉不敢相信,身为将军之子,军中人人惧其三分的他竟然有一天会被追兵追着跑死一匹马!
自从从马上摔落下来,顾腾誉就一直牢牢地握着香染的手不曾松开。香染跟着他一直地跑一直地跑,跑到了悬崖一旁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抚着胸口的她见着了身后那一大群将她们二人团团围住的铁骑,惊得不知道是该继续喘气还是该站立不动。
捂着胸口的她,被这一场极具压迫的场面吓得往后退去。
刚退了几步,顾腾誉就死死地拉住了她。
“不要慌。”顾腾誉眼中迸发出冷冷的光看向前方铁骑,如同利刃,要剜断捆绑住他的绳索。“我说过了,一慌就更加想不到脱身的办法。”
香染听闻他这么一说,也就一步步地往他身后挪去。
见终于把人给逼进了绝境,那铁骑的首领道:“你就是国师要找的那两只妖的其中一只了吧?哼,既已到如此绝境,不如乖乖束手,随我回去吧!”
听闻“国师”二字,顾腾誉疑惑,也就转头问香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抓你们?!”
香染从顾腾誉身后警惕地盯着前方的人:“我……我不知道。”
“他们国师在想什么,我还能猜到不成?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你问我,我问谁啊?”
“问他?”顾腾誉转而看向了前方的人道。
香染急道:“你觉得他会说真话吗?可,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家国师在想什么,只听从吩咐抓我而已。”
不远处的那人似乎耐性已到,铁蹄开始一步步地往两人方向迈进。
香染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顾腾誉手臂,眼中的警惕开始散去了一点,慢慢被恐惧占领。
顾腾誉见她如此,抬手手将她护在了身后,同时对她道:“你该不会什么都不会吧?”
“啊?”
“总得会点什么的吧?”
“……”
说实在,香染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除了凝聚灵力格挡攻击和一些简单的反击以外还会什么。她咬着下唇,想着自己到底能把灵力发挥到什么程度,又一边紧紧地盯着那缓步上前的铁骑。
“想办法求生!只要这么想,就能想到办法了!”
香染怯怯道:“怎么求?我一个人最多打五个人,他们这里起码有百来号的人,我打不过!你打得过吗……”
“你傻吗?我会让一个女人去想怎么打架?!”
“那你想干嘛……”
“灵力,护住我们!”
说完这一番话,顾腾誉拉着香染往悬崖边跑去。
二人双双坠入到汹涌的江中。
那铁骑首领来不及领人拦截,到悬崖边时只见跃起的水花。
他收回目光一转方向,对身后的士兵吩咐:“活见人死见尸,给我到下游把他们搜出来!”
江水翻滚浪涌浪。
二人几乎差点就被这汹涌的水势给冲散。
香染不曾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力气,是真的可以大到和天地所设立的巨大外力对抗。为了防止顾腾誉在这翻涌之中用尽力气,香染主动地抓住顾腾誉的腰,闭着眼睛抱住了他。
待到江水缓了这么一点,香染的灵力开始有了作用。感觉到了这点细微的变化,香染用尽全力,终于让两人浮出水面。气息顺了不少之后,她就开始控制两人慢慢往岸上靠近。
被翻涌的江水打乱了好几次的上岸计划,失败了数次之后二人才从翻涌不断的江水里爬了出来。
顾腾誉毕竟是凡人,在江水的不断折磨之下已经脱力,只剩手还死死地握着香染的手。香染双手紧握,拉着顾腾誉从江中出来,顾腾誉被彻底拖到岸上的时候,还吐了两口江中浊水。
落入江水之时,香染来不及马上施展灵力护住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顾腾誉吞了两口冰冷的江水。如今全给吐了出来,呼吸也就顺畅了不少。
香染把人给完全拖上岸后,累得噗通一声坐到了岸边,喘着粗气。
见顾腾誉还像一条快死的鱼一样趴在岸边,手还死死地拽着香染的手,香染甩了两下手臂,嫌弃道:“松开松开!你要拽到什么时候!”
顾腾誉恍若回魂一样松开了手,撑着自己慢慢起身。
“你,你是真的不行……”这是顾腾誉恢复了点意识,第一句说的话。
香染怒道:“说起来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刚才你还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不放,分明就是怕了!要不是我,我看你就随了这滚滚江水到东海吧!”
“你……你还好意思说,不是因为你,我会搞得这么狼狈吗?再说了,你刚才不也抓着我的腰不放吗……”
顾腾誉一抬头,愣住了。
水沾湿了发梢,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水滴尚挂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圆睁的眼睛衬得她的委屈越发地有一种惹人疼惜之感,令人舍不得再说她半句,想要好好安抚……
“……你,脸怎么红成这样?像柿子一样。”
香染圆睁的眼睛,好似空洞了这么一瞬。
香染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