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一点防备都没有。”
“话说回来,这老小区盖了有三十多年了吧?电路老化不稀奇。”
“消防车和救护车呢?怎么还没来?刚开始在睡觉,没察觉。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吸入大量浓烟,说不定有人直接昏死过去。我估摸着还有居民被困在里面,快救人呀。”
“在这小区住了一辈子了,本来不想挪窝,现在看来不行了。继续住下去,指不定哪天人就没了!”
听着人们的议论,姚俊一阵后怕。要是苏醒的晚一点,又或者天花板掉下来时砸的准一点,他大概就跑不出火海了。
忽然,他心里一紧,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没记错的话,清玄宗的女道说他印堂发黑,三天之内必有一难?如今当真应验了!
姚俊倒吸一口冷气,手指颤巍巍伸进口袋。然而平安符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撮符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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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宋婧刚刚在主殿坐定,给自己沏了杯茶,就听见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以及惊恐凄厉的呐喊,“大师,出事了!!”
“客人请勿喧哗,麻烦到主殿来。”
来人立时收声。
没多久,姚俊快步冲到殿内,脸上的表情惊恐万状,“大师,昨晚上住的地方起火了,我差点没命!”
他嘴皮子直哆嗦,像是余惊未定。
“客人请坐。”宋婧随手倒了杯茶递出。
茶水入肚,一股暖意升起,姚俊感觉自己勉强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多谢大师赠符。就像您说的那样,遇到了麻烦,差点丧命。事后摸了摸口袋,发现平安符已化为灰烬,应该是给我挡了一劫。”
如果在昨天以前,有人跟他说,多亏求了道符才能死里逃生,他一定嗤之以鼻。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得不信。
另一方面,姚俊不断回想,若昨天没有拜访清玄宗,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又或者道长没有赠符,赠符了他却没有收下,收下了也没听话随身携带……
越想心里越是发慌,感觉这条命能捡回来多亏祖宗保佑。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宋婧并不居功,“我也曾给其他人递过符,侥幸活下来的是少数。”
姚俊听完更加坐立难安,“道长,你再帮我看看,印堂还黑不黑?要不再买点什么避一避?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能保我一条狗命。”
二十四岁,刚毕业的年纪,还有大把人生等着他去享受,他绝对不希望自己在地下永眠。
说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好,说他自诩知识分子,结果依然上当受骗也好,总之世界观已经崩塌,并且是救不回来的那种。
哪怕被骗他也认了,就当花钱买个心安。
宋婧仔细端详片刻,接着摇了摇头,“躲过这一劫,以后会诸事顺遂,客人不必担忧。”
“不不不,道长,你再看仔细点。”姚俊不死心,把脸凑近。
“客人如果实在担忧,可以再买道平安符随身携带。”宋婧提醒。
“有道理。”姚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长,麻烦再画五道符,我打算送给家人。”
“好。”宋婧提笔绘制,唰唰唰画完。
转账,交付,交易完成。
姚俊抿了抿唇,郑重道歉,“昨日多有冒犯,还请道长见谅。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犯同样的过错。”
“说到底,是你运气好。”宋婧敛目低眉,语气深沉。
换作平常,她可能早就不想搭理这人了。但是昨天,遇见姚俊之前碰见了某个更加出言不逊的家伙。
相比之下,姚俊虽然心存怀疑,想要试探,好歹没有口出恶言。她莫名想显个灵,让他刷新下三观。
“是,运气是好。世上骗子多,高人少。没想到撞见那么多骗子后,居然会遇上真佛。”姚俊苦笑连连。
事到如今,他心中满是敬畏。毕业论文肯定是写不下去了,还是改题吧。
“客人最好听我一声劝,就算不信神佛,也别去冒犯、得罪。”宋婧语重心长道。
姚俊嘴角的笑容更加苦涩。经过这一遭,哪敢不相信?他恨不得成为清玄宗超级vip,把面前这位道长供起来!
“多谢道长指点,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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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姚俊,宋婧又开始走神。看会儿书,发会儿呆,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书还停留在同一页。
“这都第几天了?”她低声自语,“往常有跑出去这么久吗?会不会被人拐跑了?”
怔愣间,嘶鸣声响起。
“回来了!”宋婧“噌”的一下站起,跑去庭院。
“咴~”天马若无其事地打了声招呼。
宋婧不声不响地靠近,抱住马脑袋,声音说不出的疲倦,“到底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最近奇奇怪怪的。”
奇怪……天马大受打击,尾巴耷拉下来。
“咴咴。(好几天没见,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咱们住在一起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反常,难道不奇怪?”宋婧问。
天马无言以对。
“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也不想猜了。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