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燃烧着的公交再一次的驶向了它的终末,巨大的火球在远方爆裂开来,火光冲天,浓浓的黑烟袅袅升起,整个天幕都被所遮蔽了下来。
而这群人像是被远方那冲天的火光所刺激到了一样,一起动作起来,朝着街的那边,摆动着不协调的步伐走过。我再一次的被一个人的肩膀撞倒在了地上,茫然不知所措地爬了起来,同时心里再次感到了巨大的不安和惶恐。
一模一样的戏剧正在缓缓揭开它的序幕。
“不要啊!”
人潮汹涌,我挤在人群里,胸贴着后背,脚跟踩着不知是谁的脚,焦急万分,人头攒动中,仅有一只手可以高高举起来,抓向天空,然而任凭我如何的努力,也推搡不开他们,只能被迫的跟随着人群涌动。
“轰隆隆!”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我可以明显的听到那巨大的爆炸声,白发女孩在与那十三个孩子战斗,而我并帮不上什么忙。
为此我心里很是愧疚,明明按照那个白发女孩的计划可以轻易的杀死那十三个孩子,我身旁夹杂着我的这群‘人类’也不会在下一刻死去,他们都会得到拯救,可都因为我的鲁莽,白发女孩失去了机会,那十三个孩子也不会再次上当,也许等待白发女孩的结局,就是登上那座巨大的绞刑架。
都怪我……
“click,click,click!”
仿佛是那无数钟声以同一韵律再次响起了,连阴霾的苍穹也再一次的为之颤动。我弯着腰,双手撑住膝盖喘着气,不甘的望着人影攒动的人群,记忆中那恐怖的终末的时刻马上要来临了,
紧接着,我看见了——一座高高的断头台,突然耸立在街道的尽头。白发女孩失败了吗?我心底涌上了无穷的悲伤,明明只是惊鸿一瞥而已,为什么我会悲伤?是因为……愧疚吗?
人群前进的速度开始减慢,它们似乎在畏惧着前方正在发生的事。终于,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全部停了下来,像是失去势能的发条转动到尽头停止了动作的木偶。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趁机拨开身边露着诡异微笑的人们,走到了前方。
这次并没有了那群孩子挡路。
他们去哪里了?
我仿佛魔怔了一般,失神的走上前去,我总觉得那断头台上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我。
“哒!哒!哒!”
我踏上了断头台木制的阶梯,一步一阶梯,发出了闷闷的声响,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声音像极了两块木头碰撞的声音。
终于,我来到锋利的铡刀前,冰冷的刀刃上还残留着尚未干涸斑斑血迹。
“钟声已从潮湿的墓地响起,
你是否听到那阴森森的音调?
我们召唤所有人让啼哭声得到报偿,
有些人已安息有些人仍活著还有些人继续在苦海航行!
她的钥匙插入箱子里恶魔将会实现我们的梦!
她舍掉了骄傲,不在顽固,
抛弃了任性,不在阴沉,
忘记了欺骗,不在冷血,
她不在嫉妒,不在虚荣,她成为了完美的神!
可她还留下了爱!
血、血、血,吾欲饮血,
浇注断头台上,甘霖饮品,
为愈断头台之渴求,
所欲无他,唯血、血、血!
没有爱,我们长生不死!”
诡异的音乐在我耳边突兀的响起,我知道那是面前的大铡刀所演奏的绝响。
台下的人们举起双手,一齐摇摆,海浪般疯狂的摇着波纹,一浪接着一浪,像是末日的狂欢,又像是神明的表演。
我呆滞的向着那柄散发着森冷光芒的铡刀,一步接着一步,像是一只空洞的木偶一般,一轮巨大的圆月在我身后升起,被黑烟熏的通红,她清冷的光辉透过晦暗的雾霾,射到我的身上,我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像是一根棍子,细长细长的爬到那柄大铡刀上,盖住了它的凌冽。
我将头颅轻轻的放在铡刀下的底座上,那半圆的槽沟,好似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一样,很合适,我很喜欢。
那柄铡刀也高高的升了起来,倾斜的刀片散发着越加森冷凌厉的寒芒,台下的人们伸长了脖子,眼睛瞪的楞圆,直勾勾的盯着我,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我想,他们一定是舍不得我,不然为什么每个人的嘴角都挂着笑?他们一定是悲极生乐,强忍着悲伤为我送别。
我真的很感动……
“咔!”
拉着铡刀的绳子轰然断裂,那柄铡刀也等不及了,飞快的落下。
“不要!”
伴随着雷鸣般滚滚巨响,一道凄厉又满怀悲怆的呐喊在世间回荡,它像是凭空而起,又像是回荡在每个人的身边,极具穿透力的只要刺破每个人的耳膜。
当那把死亡之刃就要切割下我的头颅的时候,一座高塔再次飞快地拔地而起,活像是古罗马的斗兽场,突兀的现身于世,我身下的这座断头台像是被深渊吞噬了一般,也深深的陷入了这古老而又沧桑的建筑。
我只觉得自己在飞快的下坠,目之所至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耳边是呼呼狂啸的风声,一击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