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笼罩着一切,吞噬着一切。
枝干虬曲苍劲,黑黑地缠满了岁月的皱纹,老树凌乱的盘根在陡峭的山岭脚下,一棵棵枝繁叶茂、葱郁劲秀的古树,仰头云天,雄伟挺立,树冠相叠,枝柯交叉,浓绿如云,比之庄园博物馆外的那枯瘦的树林天差地别。
一道岭隔绝了生机与绝望。
风希后背背着一把一人多高的重破锤,独自在寂静的森林中游荡,头顶上那遮天蔽日的树冠密密麻麻叠在一起,将整片浓雾压了下来,让她心中感觉很是沉闷压抑。
“太奇怪了,山岭那边的明显要青壮的树木一个个枯弱干瘪,而这边的老树却是一个个的富有生机。”
风希警惕起来,右手向下一探,拿出了自己从星环空间站带出来仅剩的高频粒子刀,这把刀她一直藏着,作为危机时一张出其不意的底牌,比之身后的那把重破锤,这把刀更适合用来开路。
“兰伯特之前说附近环境的状况不必担心,现在突然叫我来这里探查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碴子,而我的实力也足以解决,最不济也可以全身而退。”压抑的氛围下,风希的身影开始飞速的在满地的虬结老根上穿梭起来。
在她所看不到的树冠深处,一个,两个,三个……数不过来的的肢体交叉着叠放,早已凝固的血液浸满了枝叶。
随着风希越加的深入,浓雾渐渐填满了整片空间,风希一边劈砍着身前由枝干交织的阻碍,一边拨开由无数水滴在空中卷起的漩涡。浓雾的雾气就像天空中的云海直接掉落在了地面上一样,这片森林已然完全被雾气笼罩起来了。
风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雾,也许曾经见过,但此刻她的记忆中并没有有关的印象,那浓稠的雾气让空气中的湿度直线上升,风希不得不分出动力核心的部分力量来蒸干自己附近的水分,避免关键时刻,机体的电路元件陷入短路。
“谁?”
风希目光一凌,浓雾深处出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像是溶解在浓雾中一样,那道人影仅仅留下一道影影绰绰的痕迹。风希脚下立刻发力冲了过去,随着她的接近,人影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那道人影晃了一晃跑远了,向更深处而去。
风希没有丝毫的犹豫脚下速度再次提升一个档次追击过去,她很清楚前面有多么的诡异危险,但是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探究这诡异的原因,尽管可以甩手交给兰伯特来做,但她没有违反承诺的习惯,‘渡鸦’的字典里没有后退!
“感染体?”风希追了没多久,便发现老树粗壮的根上有这一摊黑色的血迹,在血液的正中,一头面目狰狞的人形生物死状凄惨的躺在那里,它的脑袋犹如零食的包装袋破开,里面的‘红白’不知被谁掏了去,它的肚子也是破了一个大洞,整个人就如一张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塌在那里。
太重口了……风希不由岔开了目光,尽管这种场面见的已经多到麻木,但内心还是忍不住吐槽。
顺着弯弯曲曲的狭窄小路走下去,雾气从头顶盖下把前面和后面全都封死,视线可见的只有一道狭长的范围。这让她想到了前几天修理的庄园博物馆的通风管道,好似是特意留给人渗透一样,尽管狭窄但也可以勉强的塞下一个人。
“雾气更浓了。”风希微微皱眉,原本灰白色的雾气此刻已经微微泛红,这意味着尤克萨隆正随着雾气向外蔓延,等整个森林都被尤格萨隆渗透的时候,这里也就成为了所谓的重灾区。
信守承诺与勇敢虽然是人世间最难得的高贵品质,但有时也会让人变得自不量力,最终把自己的生命葬送掉。
风希认为她第一次上战场死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然而现在这个定律对她已经不适用了,她有足够的力量来反抗,那是属于她心灵的力量。
道路上再次出现了血迹,点点绰绰的血迹一直向前延续着。
两旁的空间也渐渐开阔起来,爬满苔癣的树干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网,上面也同样占满了黑色的血迹,甚至有几枚肉块还零散的错落着。
风希的视线一直放在场间的那道人影上,对方是一头感染体无疑,但是能强忍着进攻自己的欲望,把自己引到这里来却是很不简单。
“吼!”
那头感染体仰天长啸,随即扭过头来面对风希,嘴巴直咧到耳根,露出满嘴沾满鲜血的牙齿。
风希见状把高频粒子刀收了回去,背后的那把重破锤重重的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这里的空间已经足够她施展它了。
风希一脚霸气的踩在重破锤巨大的锤身上,静静等待这头感染体有什么新花样,然而等了很久却也没有没有等到对方攻过来,因为浓雾的关系,风希自己也只能看到对方清晰的轮廓而已。
“唉,在等着我吗?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风希无奈的摇摇头,这头感染体太过谨慎了一直在等待着自己落入陷阱,那么遂它的心愿又如何?
于是风希抄起来重破锤,一阵金属碰撞声中,那口巨大的锤身翻转,露出黝深的炮口,正是炮形态。
“大人,时代变了!”
风希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一串粒子射线从重破锤中激射出来,周围的雾气被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