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来无事做的,陈姐姐喜欢就好。”
齐妈妈将匣子递给她,邹幼伸手接过,打开让楚虞瞧了瞧。
楚虞一愣,这簪子是年前玉氏拿到安喜堂的,当初一共有两支簪子,一支白玉簪,一支琉璃簪。
而陈梓心挑走的就是白玉簪。
这支簪子楚虞也喜欢的紧,陈梓心是瞧出来了。
她不由失笑:“陈姐姐有心了,待回了京,我定要去她府上补一杯喜酒。”
楚虞将那支簪子拿在手中,白玉冰冰凉凉的,摸着倒是叫人心情舒畅。
陈梓心嫁的那户人家也并非高门大户,只是礼部的一个六品小官之子,但好在为人良善温和,家中关系也简单,老太太倒是满意的很。
至于陈梓心,自从容庭离开京城后一年,她乖顺了许多,这门亲事她也乐的结,因而顺顺利利就嫁了出去。
或许旁人觉得她嫁的不够好,但楚虞却是极羡慕的。那位新姐夫待陈梓心可谓是好上加好,小两口和和美美的过着日子,哪里有比这儿更好的。
楚虞这么漫不经心的走着,忽然脚下一绊,只听邹幼喊了声姑娘,她生生撞进了另一人怀里。
“嘶……”
听到面前人倒抽了一口气,楚虞急急忙忙站稳,却见容庭捂着右肩,带着一脸调侃的笑意,瞧着她手中握着的簪子:“本以为是投怀送抱,原来是想谋杀啊?”
楚虞一愣,视线落在他肩上,有些不知所措:“谁、谁知道你在这儿。”
她小声道:“你去上点药吧,天气热,闷着伤口会发炎的。”
“啧,关心我啊。”
楚虞无语的抬眸睨了他一眼,原本那么一丝愧疚烟消云散:“外祖母睡下了,你别去吵醒她,赶紧走吧。”
楚虞从他身侧绕过,疾步回了屋里。容庭也没拦她,回头一直瞧着姑娘的身影,直到屋门彻底关上。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兀自低头笑了笑,有些许无奈。
怎么哄才好。
端阳这日,老太太精神劲儿十足,一身暗红色衣裳,衬的她更肃穆了些。
容庭早早倚在喜香院儿外,乍一瞧太太,不由有些好笑。
这人年轻时便是做生意的,那股子劲儿比一般男人更甚,这是要跟淮家较劲儿去了。
容庭目光落在搀着老太太的楚虞身上,不由想着,这丫头真不一般,能让老太太这般疼爱她,定是没少下功夫。
卞江对面便是鼎鼎有名的樊西楼,江南做的最正点的菜肴就在这儿。
容庭是樊西楼的常客了,掌柜的见了他,亲自将人领上楼。
这二楼窗子一打开,入眼就是卞江上停放的船只,一众瞧热闹的围在护河栏边。
楚虞是许久没见过这景象了,从前顾颜身子还好时,每年端阳都带着她来,可后来便再没来过了。
老太太抿了口茶,吩咐摇竹道:“你去瞧瞧,淮家的有没有来。”
摇竹一愣,领了吩咐便出去绕了一圈。
听了这话,楚虞亦是一顿,她哭笑不得道:“外祖母,这事儿过去了,您不必为我同淮家闹僵,毕竟当初这事,也没说定。”
容庭扬了扬眉,听她这话,倒不像对淮景阳念念不忘的意思。
老太太冷哼一声:“我犯不着同他们淮家计较,但我也得让他们瞧瞧,我们容家的姑娘是有人做主的!不是他们淮家不要,就得哭哭啼啼回京城的姑娘!”
说罢,隔壁厢间就传来一声笑。
老太太听不出这声儿,可楚虞却听着耳熟。
隔壁那姑娘,似是在唤着表哥。
楚虞压了压眉心,缓缓呼出一口气,只怕过会儿真撞见,两家脸面都不太好看。
只希望摇竹没瞧见他们。
忽然,楼底下一阵欢呼雀跃,是开赛了。
锣鼓声响,将隔壁人的声音隔绝开来。
老太太被闹的蹙了蹙眉,却见楚虞扭过头去瞧窗子,她不由笑:“行了,不用坐这儿陪我老婆子,尽管看去。”
楚虞收敛着笑意,轻轻点了下头后便走到窗边,正抓着木栏往下看,方才还靠岸的船只都已经划了老远了。
她正浅笑着瞧的高兴,忽然隔离厢间的窗子被人推开,说话声一下就钻了进来。
许如月拉着淮景阳,正兴冲冲的指着底下那些只船:“表哥,等他们赛完,你陪我乘船去吧?”
淮景阳兴致索然,随意胡乱的点了下头,才一个侧身,就瞧见另一侧的楚虞,二人相视一眼,楚虞眼里的笑意淡了淡,不过随即又很快扬起嘴角,朝他疏离一笑。
许如月也看了过来,她咬了咬唇,瞧瞧淮景阳的脸色,嘟囔道:“她怎么在这儿啊…”
自打那次从林家离开后,淮景阳便成日被许如月缠着,再没见过楚虞。
正想隔着窗子问声好时,忽然一只手从楚虞发髻掠过。
容庭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他扶了扶楚虞发髻上那支白玉簪:“歪了。”
楚虞下意识抬手一碰,却碰到容庭停在她发髻上的那只手,楚虞心下一跳,将手缩了回来。
身后的男人笑了声,随即往前走了一步,同她肩并肩站着。
淮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