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从不会这么跟她说话的。
闻妈妈失落的低下头:“是老奴操心了,公子的事自由公子自个儿做主,这梅园地偏,怕楚虞姑娘走错了道儿,老奴去瞧瞧看。”
容庭没说话,只微微颔首,闻妈妈默着一张脸就走了。
闻妈妈脚步匆匆,在前面不远处瞧见楚虞,她不由放慢了步子。
打一开始还没见过这楚虞姑娘时她就不大喜欢她,姑娘家家抛头露面,将家里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那都是男人该做的事,姑娘家就该呆在后院里安安静静才对。
再加之后来见了人,瞧她那一张勾人魂的脸,闻妈妈就更不喜了。
总觉得,那就不是个安分的人该有的模样。
何况她一直中意林茹,若是林茹进了路家的门,定是能待人温和,同她一起料理路家后宅,就更不喜林楚虞了。
闻妈妈边想边疾步走上去:“楚虞姑娘,楚虞姑娘。”
楚虞脚下一顿,看到是闻妈妈,她只疏离的淡淡一笑:“这位妈妈可有事?”
闻妈妈扬起脸:“嗨,这不是后院太大,地儿又偏,怕姑娘走错了路,特来送送。”
楚虞道了声多谢,便也没多余的话说了。
她这般不热络的态度,更让闻妈妈心生不满,林茹姑娘就不会如此,从来都是好声好气的说话。
闻妈妈哟了声,指向不远处的长亭:“想必姑娘没来过这儿吧,公子在那湖里养了好几只锦鲤,漂亮的很呢。”
楚虞一点兴致都没有,淡淡嗯了声,便又没话了。
闻妈妈面色有些僵硬:“姑娘要不去坐坐,老婆子我也有些话想同姑娘说道说道。”
都这么说了,楚虞不得不停下脚步,但一路她都在想自己落在容庭那儿的荷包,脸色便有些不耐:“妈妈请说。”
长亭下,闻妈妈吩咐人上了茶水,楚虞缓缓落座之后,见闻妈妈也一并坐了下来,她不由抬头睨了闻妈妈一眼。
邹幼亦是觉得哪里说不上来,这个闻妈妈,看着像是路宅能说的上话的老人,想必在路家也颇有威望。
但再如何说都是下人,怎的就和她们姑娘一并坐下了?
闻妈妈瞧着面前的热茶,乐呵呵道:“这碧螺春可是春日刚摘的新叶,且嫩着呢,味道好,楚虞姑娘尝尝?”
楚虞敷衍的抿了一口,又听闻妈妈道:“嗨,说起来我一老婆子也是操心的很,这路宅偌大后院,都是我一个人操持着,就这碧螺春,都是我挑着选好了,公子向来不理会这些个琐事。”
楚虞朝她弯了弯嘴角,不动声色的听着,这闻妈妈像是话里有话。
闻妈妈亦是打量着她的神色,继而说:“姑娘你是我们公子的妹妹,也同他相识许久,我们公子是个什么人,想必你也清楚的很。”
楚虞放下茶盏,忽然就懂了这闻妈妈的意思,觉得这路家的下人实在有趣,操的这是哪门子的心。
想当初,她也是邹妈妈拉扯大的,就不见邹妈妈这般逾矩的,容庭可是太由着这些人了。
楚虞笑着说:“庭哥哥是个极好的人,待人温和,对我也好,我自是清楚的。”
闻妈妈一愣,忙否道:“不是,我们公子怎么会待人温和呢,想必姑娘是被他那张俊脸给懵了。”
她笑着,佯装不经意的说:“我们公子啊平日里根本不操心后宅的事儿,就爱往那秦楼楚馆钻,什么翠啊红的,公子就喜欢那样儿的。”
楚虞依旧笑着:“是么,那想必这宅子里有不少通房吧?”
闻妈妈一顿,迟疑道:“这、这通房虽然没有,可那些莺莺燕燕可不少,将来若是纳几房妾也未有不可。”
楚虞神色淡下来,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润了润嗓子方说:“我原以为,妈妈一把年纪,又是当着路家半个主,应是明事理的。”
闻妈妈被她一唬,也沉下脸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在我面前嚼舌根也就罢了,我与庭哥哥毕竟是一家人,可妈妈这话要是让旁人听去了,那如何是好?做奴才的背后议论主子,一般人家,早发卖了,你仗着辈分情分都在,便这样坏规矩,岂不是辜负了庭哥哥的敬重,不知道的,还以为路家的下人都如闻妈妈这般不守规矩。”
闻妈妈目瞪口呆,没想到楚虞竟敢这样同她讲话,一下说不出话来,她慌慌忙忙的站起来:“我、我这唠唠家常,没想姑娘这样认真。”
楚虞也站起身来,她身板小又瘦,在闻妈妈面前却毫不输气场,那双明眸肃然,淡淡道:“话说到这儿,妈妈心里该明白,这地儿虽偏,但我还是记得路的,不劳妈妈带路了。”
邹幼都还没反应过来,方才姑娘那几句话直将她说懵了,待回过神来赶忙追了上去。
颇生气道:“姑娘,那妈妈方才是故意说二公子不好,好让姑娘知难而退呢,真是太有心眼儿了!”
楚虞斜了她一眼,邹幼忙禁了声,一会儿又小声嘀咕道:“奴婢知道姑娘对二公子没意思。”
楚虞没回话,迎面就撞上了郭葵。
郭葵找了她许久,一见她就将她拉了过来:“你荷包找着了么?”
楚虞顿了一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