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赶。
却在去私塾的路上拐了个弯,径直朝另一条道去了。
楚虞走得急,殊不知身后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里头的人透过珠帘往外看,散漫道:“瞧见前面那个丫头没,跟上去。”
马夫一愣:“公子,不去私塾啦?”
容庭皱眉:“不去了。”
他倒是想瞧瞧,这平日里装的乖巧懂事的小丫头,今日怎么就敢放教书先生的鸽子。
直至那丫头钻进一条小巷,容庭才不得已下了马车。
就见楚虞仰头打量着几处宅子,最后看准了某处,伸手敲了那家的门。
楚虞抿着唇,敛了一路的怒气终于还是渐渐露了出来,手上的动作都不禁重了些。
来开门的是胡氏身边的刘妈妈,她匆匆从里头赶出来,一边还嚷嚷:“轻点声儿轻点声儿!”
小公子刚哄睡着呢!
结果推门一瞧,外头站着的正是夫人日日嘀咕的大姑娘。
刘妈妈从前也没善待过楚虞,甚至还时不时克扣她的月钱与饭食,但如今也知道她投奔了赫赫有名的容家,哪里还敢对她不恭敬。
刘妈妈满脸横肉挤在一处,讨好的笑着:“哎哟大姑娘来了,昨个儿才让人去容家报的信,姑娘今儿个就来了?”
刘妈妈嗓门大,连站在拐角处的容庭都听的真真的。
原来是她家里来人了,怪不得连学都不上。
容庭觉得没劲儿,正抬脚欲要离开,忽然就听林楚虞冷着声儿问:“胡氏呢?”
刘妈妈冷不丁淡了笑容:“大姑娘问的是夫人吧,夫人在里屋呢,姑娘快快进去。”
楚虞拂开刘妈妈要推她的手,脚步往一旁挪了两步,语气更重了些:“你去叫胡氏出来。”
刘妈妈懵了,但却又觉得这情形实在熟悉。
是了,她险些给忘了,她们林家这位大姑娘从前也是娇生惯养,脾气烈着呢,也不过就是这两年给磨没了,倒让她们这些下人忘记大姑娘原先的模样。
刘妈妈还未应答,那头林许就从里屋出来,负手怒道:“你这是在和谁说话!目无尊长,容家就是这般教你的?”
不远处容庭脚步一顿,嘴角扬起一抹笑,又堪堪站回了原地。
这倒是有点意思。
楚虞顿了顿,直对上林许恼怒的眸子,十分从容的哦了一声:“爹觉得容家教的不好,自是上门去同我外祖母说才好。”
林许有多怕容家这回来京城就能看出来,他连见楚虞一面都不敢亲自登门,而是让下人偷偷去容家后门给楚虞传话。
可怕归怕,从林楚虞口中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气的上前了几步,但又不敢动粗,只好指着楚虞骂:“不孝女!”
“我们家楚虞这是有了容家做靠山,看不上咱们林家了呗。”
胡氏慢条斯理的从里屋出来,方才她不来,偏等林许和楚虞闹起来了才现身。
楚虞绕过林许,直逼着胡氏问:“邹妈妈怎么死的,是不是你?”
胡氏一愣,说起来自己院子里死了个人这事她也不愿意提,而且那个老太婆确实…
不过也不能全赖她,老婆子年岁大,本来身子就不好,死了也就死了。
她拧着眉头教训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怎么就是我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嫡母。”
楚虞轻嗤,这神情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看着就让人一肚子气。
她扯了扯嘴角:“你算哪门子嫡母?我就问你,邹妈妈病了你为何不给她请大夫?若是早早请了大夫,人怎么会没?”
胡氏被她问的一愣一愣的,竟然是忘记先回哪个。
她委屈的皱了皱眉,娇声道:“老爷,您瞧楚虞这丫头…”
林许揉了揉太阳穴,不想闹的太僵,只好暂且敛了怒气:“你在容家过的还好?”
楚虞轻瞥了眼林许,目光又落在胡氏身上:“邹妈妈的事儿,我迟早找你算。”
说罢,她扭头便要走,却被刘妈妈拦住了道。刘妈妈忙将宅子的大门给关了,竟是一副不让她走的样子。
楚虞这才正眼瞧林许,默了半响。
林许脸上有些许不自然,握拳在嘴边咳了两声,踌躇一会儿才道:“我听闻这京城有半数布庄都是路家的,那路家如今掌事儿的,是你容家的哥哥?”
楚虞微微蹙眉,心下微微一思量,江南路家?
她知道路家在江南是大财主,可并不知京城半数布庄都是路家的,